車廂內再次安靜了下來,程慶龍沉浸在心中的喜悅,不可自拔;而蘭兒仍在細心的處理身上被噴濺的血漬,並且她的小嘴撅的老高,應該是因為衣服被弄髒的緣故,要知道,這身衣服,她平時可不怎麼穿,因為今天出門逛街,她才拿出來穿的,結果還是被弄髒了。
冷諾涵挪了挪身子,輕輕的為閉目養神的公孫澤天提了提毯子,然後小聲問道:“程偏將那邊不需要打招呼嗎?”
“不用,三叔會處理好的!”公孫澤天沒有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提,緩緩說道。
“嗯!不過有些人恐怕就要倒黴了!”冷諾涵深知公孫澤天的脾氣,於是略帶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
“哼,倒黴?太便宜他了!”公孫澤天輕哼一聲,淡淡的說道,不過言語中的殺意卻怎麼都壓抑不住。
“別做的太過了,小懲大誡也就行了,再說,此城由他駐守,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吧?”冷諾涵趕忙勸道。
“嗯!就聽你的!”公孫澤天沉吟良久後,睜開雙眼溫柔的看了冷諾涵一眼,緩緩的回了一句。
一路再無話,馬車本就沒有離開司徒府多遠,在車夫熟練的車技驅趕下,很快就會到了司徒府駐地。
公孫澤天被冷諾涵和蘭兒攙扶下了馬車,並坐上事先準備好的輪椅上,在幾人的陪同下進了司徒府內。
“那個老程啊,呃,我叫你老程,你不介意吧?”公孫澤天剛一進門便開口對程慶龍問道。
“咳咳,這個,我今年才十七歲,這個種叫法,會不會給我叫老了?”程慶龍明顯對這個稱號非常不滿意,尷尬的解釋道。
“你看啊,我今年才五歲,等我二十歲的時候,你就三十多歲,叫你老程剛好。”公孫澤天掰著手指頭耐性的給程慶龍解釋道,其忽悠的成分十足,但是看表情卻完全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這……,那你叫我程大哥也行啊!”
“那好吧,老程啊!我讓下人先帶你去休息,一會等你父母來了,再安排你與他們相聚!”
“……”程慶龍也隻能默認性的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一名下人去廂房那邊休息去了。此時的程慶龍已經完全放下心,當進門前看到諾大的鎏金門匾上,赫然就是‘司徒’二字,程慶龍早已經將心揣進肚子裏了,就他們家的那點事,在他們來說是天大的事,可對於司徒家族來說,也就是屁大點事,甚至都不用他們家族人出麵,但就是一個管家拿著家族的帖子,就可以搞定這件事了,他再擔心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不過經曆此事之後,程慶龍充分感覺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先前還是全城通緝的要犯,現在就成為了權貴府上的賓客,在程慶龍暗自慶幸的同時,又不免對未來充斥著陌生的恐懼和向往的希望,他已經在幻想北疆殺敵時的場景了。
“你還是喜歡捉弄別人!”冷諾涵看著程慶龍離開,轉頭對著輪椅上的公孫澤天開口說道。
“他太沒有幽默感了,需要好好培養培養!”公孫澤天找了一個舒服點的坐姿,任由身後的人就這麼推著他向裏間走去。
走著走著,公孫澤天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對身旁的蘭兒說道:“對了,蘭兒,你以後打架的時候,別張口一句‘老娘’,閉口一句‘老娘’的,要注意素質,什麼都和我娘學,小心她教你變成潑婦!”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插入了進來,聽起來絕對不是蘭兒那邊清脆婉約的聲音,更有點熟女所獨有的韻味,甚至還有一絲長輩對晚輩的那份居高臨下,隻聽那個人這樣說道:“你說誰被誰教成了潑婦?”
這聲音一出,公孫澤天頓時寒毛炸立,暗恨自己說話不夠謹慎,背後非議他人首先就要做到是勘察現場,保證當事人絕對不要在此時出現,雖然公孫澤天已經很小心了,但是每次背地裏非議自己母親的時候,她都能很快抵達現場,並將自己抓一個正著,是著實讓公孫澤天感到費解。
公孫澤天見機飛快,也不答母親的話,轉頭問一旁的冷諾涵道:“這個……,啊,對了,諾涵,我今天突然受的蘭兒的啟發,那招‘後庭開花’很微妙啊,要不咱倆去研究研究?”
“呸”冷諾涵羞紅了臉蛋啐了一口。
而慕容鳳凰更是冷著臉,一副盛怒之下,即將‘龐貝’的架勢,如長虹貫日一般,傾灑而出,並且森森然的開口說道:“站住,我讓你你小子走了嗎?”
“啊,母親大人,你什麼時候來的?我也才剛剛回來!”公孫澤天用非常垃圾的演技,佯裝乍一見慕容鳳凰的場景回答道。
“哼,你小子翅膀越來越硬了,和我進屋,我有話對你說!”慕容鳳凰冷聲到,但是當她轉身的時候,那一絲狡黠的光芒,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過。
公孫澤天無奈,隻好讓兩個小丫頭回房等他,然後他老實的讓母親的貼身丫鬟推著輪椅,跟著母親往她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