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初秋時,最難將息,為啥?熱唄。
雖然向著北方行軍,但是仍逃不開那份隨處都在的炎熱。
部隊仍舊沿用著白天行軍,夜晚紮營的方式,專挑寬闊的大路前行。一路行來,倒也路路暢通,所過之處都相安無事。
部隊出發三日後,晚。
“三叔,看什麼呢?”公孫澤天進入大帳,大帳之內燈火通明,見三叔聚精會神盯著桌上的圖研究個不停。
“看下行軍路線,這一路北上軍營,恐怕不會太平。”三叔頭也不抬,開口解釋著。
在這個時候,而且不喊“報告”直接闖入自己的中軍大帳,還無人攔阻,那就不是別人隻有他的侄兒司徒無癡。
“三叔也不必過慮。”公孫澤天大大咧咧的找個椅子坐了上去,因為在軍營,所以坐到還似模似樣的。
“這兩天我也研究過路線,我們行軍一路向北,途徑麟龍城、奔龍城、戰龍城、地龍城,之後便是進入龍狼山脈,過了赤焰峽穀地,便是烏江,過了烏江,便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貌,再向北沿途的州郡便會有城中軍隊接應,那裏也算是三叔你的勢力範圍了。而我們所要擔心不過是從這裏到烏江這一段路程而已。”
公孫澤天頓了頓,接著開口道:“我們帶著這支部隊雖非北方集團軍最精銳的兵團,但是我看過了,刀盾步兵、弓騎兵、長槍步兵、弓箭步兵,嗯,真不錯啊,三叔,這些兵種也都算是主戰兵種了吧。況且以三叔的統兵能力,恐怕沿途那些州郡勢力下的兵馬都不夠看吧?”
公孫澤天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攤開手掌掰著手指數著。
三叔沒有說話,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侄兒竟然懂得這麼多用兵的事情。
“而且據我這幾天來的觀察,外鬆內緊,明崗暗哨多家了幾處,而且看這營盤的安排,這排兵布陣的手法,三叔深得綿裏藏針的精要啊,佩服,佩服,三叔最近就開始布防了,而且天天斥候進進出出的,是不是安排有點過早?”
“我也問過你的副將,對我們一路上的勢力摸了一邊,我們目標太大,沿途的麟龍城、奔龍城和我司徒家有舊,而戰龍城的守將侄兒聽說其人品不錯,能力也不錯,就是太不會做人了,要不也不會到現在還做那一城守將,這些都不必讓我們掛懷的存在,更何況就算我是敵人也不會選擇在這段路動手,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不能被全殲就是個大麻煩,所以他們要動手一定會選擇一個可以全殲我們的地方,而那個發動的地方就隻能是過了地龍城到過了烏江前的這一段路了。”
“而所用的方法,恐怕逃不出偷襲大營,火燒糧草,然後圍困我們於龍狼山一脈,一點點消磨死我們。這種方法最好,因為最近本就是多雨天氣,晚幾天到達恐怕也不會引起守備部隊的警覺,支援?更不可能了,別說烏江以北的部隊趕來需要耗時很久,等支援來了,我們就都餓死了;就說地龍城的守備部隊?三叔你信任他們嗎?況且對付精兵強將,這種方法最好,也最有效,還有把握將我們全殲。我說的恐怕也是三叔所想的吧?”
“你懂得兵法戰策?”三叔疑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訝。
“侄兒就是你閑來無事,讀過一些這方麵的書籍,哈哈,紙上談兵,紙上談兵而已。”公孫澤天敷衍道。
“屁,你給我說說哪本說上能教會你這些東西?”三叔不信。
“禦女心經特別篇。”公孫澤天對答如流。
“討打,嚴肅點。”三叔佯裝怒道。
“別生氣啊三叔,其實你不覺得打仗和房事一個道理嗎?你房事的時候是不是要先……”
三叔牛眼瞪圓,嚇得三少趕緊連稱“口誤”。
“不是三叔你,我說別人,別人房事的時候是不是先脫衣服,然後才是各種愛撫,最後就是什麼仙人指路、老漢推車什麼的。打仗也一樣啊,我們先要剝開被掩飾的外衣,知道它裏麵到底多大,然後就是上下其手,各種手段將對方逗弄興奮了,最後就是直搗黃龍。”
邊說邊眼冒色狼一般的神光。
“歪理,老子打了一輩子的仗,還沒聽說過這些道理。打仗就是排兵布陣,就是刀槍劍戟,就是氣勢的比拚。”三叔對公孫澤天的說法不敢苟同。
“道不同不相為謀。”三少意興闌珊的起身就要走。
“啪”
“上哪去啊,還沒說完呢?”
“別總打頭啊,會打傻的。”公孫澤天埋怨道。
“哼,我看你拍三長老拍的挺過癮的,也沒看他怎樣了。我臨走前去看過了,他沒傻,就是有點大小便失禁。哈哈……”三叔說著說著自己笑起來。
“那侄兒繼續說,在我看來,唯一能對我們這五千之眾動手的兵馬,也就是地龍城守將和龍狼山脈裏的那些土匪了。有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隻,也可能他們會聯手。”
“土匪?就他們?”
“三叔莫不是小看了這幫人?無論哪裏的土匪,隻要能做大,那他們一定會和官府或者當地的部隊有瓜葛,不會有僥幸,而且土匪別看出來搶劫的時候拿著破爛一般的兵器,但是真要大行動的話,他們裝備的精良程度,恐怕不亞於當地守備部隊,他們這叫示弱。”公孫澤天果斷打住三叔輕敵的想法,他可是過來人,曾經的“大土匪頭子”。
“那你可有應對策略?”三叔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侄兒不是明麵上看到的那般無能弱小,別人武力再高也是敵一人爾,這個侄兒研究的是敵萬人的能力。而且今天他來到恐怕肯定有他自己的計較。想到這些,三叔決定用這次的事情好好曆練並考驗下這個侄兒,看看是否可堪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