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田裏,男人手指一點點扒開我的衣服,冰冷的唇落在我全身,我情不自禁戰栗起來,男人含住我的耳垂,嘴角揚起笑容,“等著我,過幾天我來娶你”。
……
夢一醒,我驚起一身冷汗。
夢裏的男人,從七歲開始,我夢了他十六年,昨晚他說他要來娶我,著實是讓人恐懼。
一個夢而已,那麼當真幹什麼?
我搖搖頭,掀開被子開始洗漱,爸媽的電話也輪番轟炸過來。
我慌忙接通,爸爸的大嗓門透過手機傳了過來,“洛洛,你怎麼還不回來?劉神婆都找好了,你媽急得跟什麼似的,你要是出點事,讓我們怎麼辦……”
“好好好!今天把店裏收拾收拾,明天我就回去!”
老爸的嘮叨實在太磨人,我胡亂應了一聲,匆忙掛了電話。
接著洗漱完,我拿出幾張紙錢,又把店裏的八卦陣羅盤啥的都一齊收進小箱子裏,要回老家,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爸媽要給劉神婆送錢,卻忘了我也是個神婆。
我爺爺是個通鬼神的‘大師’,據他說,我們老王家祖上都是幹這行的,慢慢才落沒了,我一出生,周圍的小孩都魔怔了似的,夜裏雞狗也總是叫。
小姑娘家,生在了七月,又是屬羊的,我爺爺也是千防萬防,給我做了各種式樣的平安符,可我小時候,沒少被東西纏住。
七歲時候,夜裏被東西纏的臉色青紫,爺爺都沒了辦法,叫了劉神婆一起,花裏胡哨的描眉畫眼,給我辦了場陰婚。
我媽都說,當時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誰曾想,辦完那場陰婚,我再沒被東西纏住過。
我爺爺卻開始長歎短噓,開始逼著我練功,生生把他唯一的孫女教成了小神婆。
就連大學,我都是上的玄學係,畢業了,也遵從爺爺的吩咐開了家神婆店,靠著裝神弄鬼混飯吃。
至於世上有沒有鬼,小時候的事都記不得了,現在嘛,恕鄙人愚昧,還真沒見過。
收拾完畢,又在店裏廝混了一天,我心不甘情不願坐上了回老家的車。
至於為何心不甘情不願,大抵是鄉親們敬畏恐懼又好奇的眼神太過明顯,還有小時候被熊孩子叫做鬼媳婦的外號太過刻骨銘心,導致我一出來,就不想家。
昏昏欲睡四個小時,我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
一進家門,我愣住了。
爺爺頭插雞毛,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嘴裏不知道念著什麼,接過我的東西,爸爸把我叫到一邊,附耳過來低聲道:“你爺爺跟祖宗要本事呢,準備今晚上就把你那陰婚取消了。”
“唉,都怪我,生你的時候時辰那麼不好!”媽媽低頭抹把眼淚,又風風火火準備東西去了。
閑著沒事,我躺床上眯著眼睛睡覺。
可忽然眼前一陣亮光,有個係著圍兜的小娃娃爬著過來找我,邊爬邊喊我,媽媽。
我腦袋暈乎了,誰家孩子那麼漂亮?
身體不受控製的奔向小娃娃,我把她抱在懷裏,娃娃衝我笑了兩聲,頭哢嚓一下就掉了,掉了的頭張大了嘴巴就衝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