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做事都是屬於幹脆利落類型的,在修改完成後,君慕就帶著被塗改的一片混亂的合約進了書房,片刻後他出來,手裏是一份重新整理好的婚姻條約,還有一盒印泥。
君慕已經在上麵簽好了字,按好了手印,沈酒兒又細細的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了之後也在上麵簽了字,按了手印。
客廳裏安靜的落針可聞,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份已經簽好的條約上。
沈酒兒壓下心頭混亂的情緒,問君慕:“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君慕抬起手腕看了眼日期,然後側過頭跟沈酒兒商量:“那就下周一吧。”
還有三天的時間。
沈酒兒覺得有些快了,她心裏其實還並沒有準備好跟君慕同居的準備,但又覺得長痛不如短痛,這事早晚也得辦,拖來拖去也沒什麼勁,所以她點了點頭說:“行,到時候電話聯係吧。”
最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氣氛沉悶的讓人感到有些窒息,君慕垂著眼眸,用幹澀的嗓音對沈酒兒說:“酒兒,可能你覺得我已經沒有資格再說這句話了,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你。”
那三個字讓沈酒兒感覺到了一陣萬蟻噬心的疼痛,她緊抿著唇,沒打算回應君慕的告白。
原本她對自己是十分有信心的,她覺得她和君慕之間的怨恨和分離已經將他們拉開了很遠的距離,即使她和君慕朝夕共處,她也能夠做到初心不變。
但剛剛看到君慕不舒服的時候,她才發現是自己太天真了,她對君慕的感情遠遠超過了她自己的預期。
隻是看到他流露出了一點軟弱,她就心軟得一塌糊塗,什麼都不想再計較了,隻想好好的抱一抱他。
可是她怎麼能呢?她如果就這樣輕易的原諒君慕,那她媽媽算什麼?
沈酒兒的指尖深深的嵌入了她的掌心,讓這種錐心的疼痛提醒著自己,時刻要保持清醒,不能再陷入君慕給她的溫柔裏。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進廚房,將已經涼了的菜裝進保鮮盒裏,然後又將它們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冰箱裏。
做完這些後,她走到君慕麵前,低垂著眼眸說:“那些菜我給你放到冰箱裏了,你想吃的時候就自己熱一下吧,一會兒糖豆醒了,我就帶他走了。”
君慕喉頭一哽,有些無措的說:“這麼快就要走嗎?再多玩一會兒吧,或者我帶你們出去玩也可以……”
沈酒兒搖了搖頭說:“不了,我要去找蔓安,讓她幫我去挑一挑車。”
君慕想說別挑了,我所有車庫裏的車加起來好幾十輛了,隨便你開,但他知道沈酒兒不會接受他的好意。
雖然他們兩個馬上就要結婚了,但以沈酒兒的脾氣,肯定還是依舊要保持經濟上的獨立。
所以他也沒再多說,沈酒兒跟他打過招呼之後就去了樓上,糖豆這會兒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了,也差不多該把他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