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兒垂著眼眸,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她用有些幹澀的嗓音說:“是,答應和他結婚,我可以為自己,為糖豆爭取很多的好處,但是對我來說,要我每天都麵對君慕,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折磨和煎熬,它會讓我寢食難安,讓我沒法安然自在……”
白蔓安想了想說:“如果你實在覺得難以接受,你可以和他提條件呀,比如周一到周五你們在一起,周六和周日的時候就讓君慕滾出去,或者你去嚴家,這樣你也可以有一個緩衝和適應的時間,不也挺好的嗎?”
沈酒兒搖了搖頭說:“那不一樣,我就是不想再跟他有太多的糾纏。”
白蔓安還要再勸,沈酒兒在她開口之前說道:“這事兒我自己再想想吧,你和霍祁結婚的事情定下來了嗎?”
白蔓安知道君慕最後一定會想辦法讓沈酒兒同意結婚,如果她現在再勸,說不定會引起沈酒兒的懷疑,所以她也沒再多說,順著沈酒兒的話回她:“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我跟霍祁商量了一下,決定不訂婚了,直接在情人節的時候去把證領了,然後就準備準備開始辦婚禮,到時候你得幫我啊。”
沈酒兒笑著說:“我要是幫忙的話,可不可以免了份子錢啊。”
白蔓安“切”了一聲,然後特別豪氣的說了句:“隻要你人在這裏,別說份子錢了,就是讓我倒貼你錢都行。”
雖然知道白蔓安安是在開玩笑,但是沈酒兒心裏還是有些酸酸的。
她和白蔓安做了這麼久的好朋友,早就親的像是一家人一樣了,當初白爺爺去世了,沈酒兒跟白蔓安一樣悲痛難耐,現在白蔓安要結婚了,沈酒兒的身份不僅僅是姐妹,也代表了她的親人。
說起親人,沈酒兒突然想起來問:“這事你跟曉宇說了嗎?你舉辦婚禮的時候,他們學校應該不放假吧?”
白蔓安笑著說:“嗯,霍祁跟他說的,不放假也不要緊,可以請假嘛,雖然他們學校請假有些難,但曉宇說了,他就是寧可退學,也得要參加我的婚禮,說是怕他不在沒人給我撐場子。”
沈酒兒一聽也樂了,兩人就此說起白曉宇前幾年的糗事,隔著電話也嘻嘻哈哈個不停,最後終於笑累了,沈酒兒感歎了句:“時間過得真快呀,一晃曉宇也這麼懂事了,我還記得前幾年,你們姐倆還見麵就掐呢。”
白蔓安聲音有些低落:“那是因為有爺爺在,我倆老想著爭寵,才老是吵架,現在爺爺走了,我倆就是吵的再凶,也不能被他拎著拐棍往屁股上打了。”
沈酒兒想起白老爺子拎著拐棍追的白蔓安和白曉宇到處跑的樣子,眼眶一熱,哽咽著說:“蔓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想起傷心事的。”
白蔓安卻並沒有像沈酒兒想的那樣情緒崩潰,她很淡然得說:“沒關係,我現在已經學會接受了,畢竟人都有那麼一天的,珍惜當下,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爺爺雖然去世得突然,但好在他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走的也算安心。”
沈酒兒聽她這樣說,不免想起了沈母。
她媽媽離開人世的時候,有沒有遺憾呢?
應該是有的吧,她媽媽在生病之前一直念叨著,希望看到沈酒兒早點成家,過上安穩又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