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趕考回來後就成這樣子了。舵主把陪同的護衛、仆從罰問了個遍,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舵主也是命苦。唯一的兒子不愛練武,從文也就罷了。現在還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事不是咱們該議論的。走快點,早練遲了,師傅懲罰起來可不會手軟。”
遊安靠坐在一塊大石頭邊上,滿臉木然的看著兩名身著短打的學徒從自己麵前走過。
兩名學徒走過遊安麵前後,雖然刻意收斂了音量,但還是讓他把學徒們議論自己的內容聽了個清楚。
“如果可以,誰願意這樣呢。”
一個略有無奈的念頭剛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下一瞬,一陣冰涼到令人痛苦的寒意便從五髒六腑、四肢百骸上齊齊湧了出來。
遊安的思維也隨之像是被凍住了一般,除了集中精力忍耐這寒意,再難有別的想法。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遠山邊上終於有初陽緩緩升了起來。
還沒帶多少溫度的晨間陽光灑在身上,遊安卻覺得舒服了許多。
雖然身體深處的寒意依舊沒有散去,至少被陽光曬到的地方恢複了幾分知覺。
“少爺,用飯了。”
伴著輕柔的腳步,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遊安沒有轉頭,隻是勉強讓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來人是他的丫鬟小梅。
手裏提著一個食盒。
輕輕將食盒放在地上,揭開蓋子,食盒內放著各種流食,有湯,有粥。
小梅拿湯匙舀了一小勺粥,放到嘴邊吹涼,然後送到遊安嘴邊。
遊安張嘴吃下,吞咽。
嚐不出什麼味道,隻是覺得帶著溫度的食物順著食道滑下,溫暖著體內的冰涼,很舒服。
不過食物帶來的溫暖僅持續了一刹那,而後體內又隻剩下了難耐的寒意。
吃下小半碗粥後,遊安這才吃力地說道:“夠了。”
小梅聞言,緩緩將食物收了起來,蓋上食盒。
咽了口唾沫:“少爺,我可以先把食盒收到廚房,再回來可以麼?”
“嗯。”
小梅從來到遊安身邊開始,包括剛才給遊安喂食,所有的動作都異常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惹眼前這名少爺不高興了。
直到聽見遊安應允她可以離開,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遊安少爺可是舵主的心頭肉。
之前遊安少爺的那些護衛、仆從的淒慘模樣還在小梅眼前揮之不去。
小梅提著食盒快步離去,遊安則閉上了眼睛。
過了幾個時辰,太陽升上了當空。
足足曬了一早上的太陽,遊安感覺體內的寒意已經散去了小半。
雖然還不能做什麼大動作,但正常說話已經沒問題了。
“小梅。”遊安當即朝呆坐在不遠處的小梅招呼道:“找兩個人抬我去演武場看看。”
正百無聊賴的小梅,聽到遊安的話時,先是猛地一激靈,而後忙不迭地回話:“好的,少爺。”
說完,便很快的跑開了。
不多時,就有四名健壯的仆人抬來了一個座椅。
仆人將遊安扶上座椅時,也同小梅之前一般小心翼翼。
被抬到離演武場還有一段距離時,遊安招呼仆人們將自己放下來。
遠遠望去,寬闊的演武場上足有上百名武人在練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