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漆破廟裏,隱秘的角落一盞燈火搖曳,一個女孩兒躺在破爛的木簾子上,周圍堆著破爛的木頭。

吱吱——

腳步聲踩在地上與殘碎枝木的摩擦聲響起,地上衣不遮體的女孩兒緩緩睜開了一條縫,橙黃光火照映出那雙精明寒芒的雙眸。

旁邊傳來漢子粗獷的嗓音,“這妞在這呢,老子找了這麼久都沒見著,居然躲在這破廟裏。”

另一個人尖細的聲音響起,“行了趕緊把事兒給辦了,天一亮就扔在商鋪明巷邊上,咱們就能發一筆財,去吃肉喝酒去娶個美嬌娘回來!”

“好好好,老子就是做鬼也風流啊,居然有這樣的一個大美人送上門來,二郭!你說實話,這女的哪裏搞過來的,看起來才剛及笄吧,還是個稚兒!”

二郭抬起下巴,猥瑣笑道,“我跟你說,這位可是個大名人啊!昭北雍府知道不?就是那個先帝的親弟弟,當今幼帝的太師,另封號掌管著朝中國事盛權的昭北攝政王!”

二郭斜眼輕蔑的看著地上的女孩兒,又道,“她啊,就是那個攝政王的遠房表妹,聽說父母雙亡,昭北雍府好心收養她,結果你猜怎麼著?”

漢子聽牽扯的居然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怎麼著?!”

“這昭北雍符從此就沒有安分過,都是被這個遠房表妹鬧出來的!聽說她去爬了梓舒公主的未婚夫的床,特別不要臉心機深沉,都爬在人家床上去了!”

“梓舒公主誰啊,昭北雍府的嫡女,那是被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吾靖盛朝第一美人,還是攝政王的親妹妹!”

二郭說著說著一拍腦袋,瞄了一眼外麵的暗沉的天色,“你看你,問那麼幹嘛!這天都快亮了!事兒都沒辦,掃不掃興啊!”

漢子反應過來,目光落在地上的女孩兒的身上,衣不遮體下的肌若凝脂,頓時貪婪的咽了一下口水。

猴急的解了自己的褲襠,露出大腿糙毛,幾小步上前就要欺身壓下。

就在這時,火光驟然熄滅,在冷冽的月光隱隱透過破洞的窗戶照進來,昏暗之中傳來一道厲聲慘叫,衝破雲霄——

破廟裏走出了一個女孩兒,外麵披著一個破麻袋遮住衣不遮體的身姿。

凜冽的風拂過,她嘴角上揚,黑眸深如嗜血,抬頭望著圓月,扔掉了手裏的浸血的粗木枝,然後嫌棄的擦掉手裏殘留的鮮紅。

嬌軟的嗓音有些誘人,“真是髒透了,這年頭還流行鬧穿書。”

說著這句話,她踏步離開了,留下了破廟怵人的寧靜。

在破廟裏頭,地上躺著兩具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他們表情目瞪舌彊,像是死不瞑目,胸膛上有個大窟窿,讓人驚歎到底是怎樣的人居然有如此的力道。

……

烈陽高掛,午時。

一個偏僻的客棧裏,底下普通絲巾挽著頭衣扮樸素的老板娘正打著算盤記賬。

她低著頭,“閨女,去給上麵的俏女郎送飯菜。”說著邊在薄本上寫著。

“我知道了,娘。”旁邊有個穿著素羅裙不過才十歲大,肌膚稍黃的小姑娘。

她乖巧的端著飯菜,上了階層來到一個門前裏頭喊道,“渚姐姐!你的飯菜我端進來了!”

“進來吧。”裏麵來一道可人的聲音。

小姑娘推開門,隻見銅鏡前有一個明豔玉嫩的女子,她手握木梳插過自己的垂落的烏黑秀發。

纖纖玉手,嫵媚纖弱,雖然穿著素衣,可也擋不住身上風情萬種的氣質,一時之間讓她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