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雲煙會(1 / 2)

仍有書生處於狀況之外,不由問道:“陳兄,可否於我說道說道?“

陳書生一歎,將事情娓娓道來:“長安的朱雀街上常有些混跡市井的匹夫,雖日常吆五喝六,往日裏卻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這一堆浪蕩子中有個名叫張秀青的,名雖有個“秀”字,卻長得人高馬大,看上去倒也威武雄壯,卻是個慣常愛遛雞逗狗的,常在平康坊蹭吃白|嫖,日日裏討得樊樓妓坊的嫌。”

有人詫異,輕聲問道:“這浪蕩子和皇家雲泥之別,怎的和那賈後扯上關係了?”

陳姓書生搖搖頭:“便是因為離奇,我等也不知真假。你且聽我說。”

“那張秀青前不久在平康坊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已是滿身華服,出手闊綽,甚至還置下了一間三進的宅子。”

眾人嗟歎:“長安居,大不易,何況是置宅,著實羨煞我等。”

陳姓書生繼續道:“五日前張秀青席間與那一群狐朋狗友酣暢酒肉時,有忍不住好事的,問了他從何處得了那潑天的橫財。”

雲煙會上很多書生們尚且不知內情,聞得這陳姓書生所言紛紛聚攏了過來。

郝慶堂正迎著吏部侍郎鄭瓊進入雲煙齋的大堂,欲要高聲喧大人到,哪知鄭瓊一撫手攔了下來:“我瞧著那邊熱鬧,圍了一圈人,不急,我且先去聽聽甚的稀奇事”。

人群越聚越多,穿著常服的鄭瓊也混在人群中圍攏了過去。

陳姓書生仿似未曾察覺整個書齋漸漸安靜,且以他為中心在聚攏,接著道:“那張秀青一向口風甚嚴,那晚許是喝高了,迷蒙著醉眼全說了,道他在城門閑晃時遇見個掮客,也不說是做什麼,就問他是否願意跟他走,保管他發財。”

“那浪蕩子便當真跟他走了?”有人忍不住插嘴。

陳姓書生點頭。

一旁書生嗤笑:“真是個混不吝的,也不怕被當作賤奴給賣了。”

“要不說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呢。”

“諸位可知,那張秀青被那掮客帶去見了誰?”陳姓書生發問。

有人急道:“莫要賣關子,快說快說。”

“大家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北境大勝匈奴的一戰?那全是靠江寧府的太守郭令提前察覺了駐守平城的中郎將趙魏西勾結匈奴,他及時將趙中郎將通敵叛國的事報與朝廷,北邊兒戍守的兵士方能提前防範,大獲全勝。”

“聽著是個好官,怎的.......”書生止住了話頭,眾人卻都心知肚明,怎的這樣一個好官卻卷進了賈後的醃臢事裏了?

“那是因為郭太守立了功,賈...皇上拔擢他進京。”陳姓書生答道。

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禮部侍郎鄭瓊蹙眉,事關官員任免,那郭令的調令他確實有經手。但是,他目光銳利的看了一眼那仍在說話的陳姓書生。區區一介儒生,怎能對內圍之事如此知悉?

尚未有官場經曆的眾儒生顯然沒有禮部侍郎的敏銳度,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然後郭太守就將那張秀青當禮物獻給了....給了......?”

頓了頓,又似有些疑惑:“這不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