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查看,一下發現了端倪,這堵牆是後加的,兩邊摸過去可以找到很清晰的施工縫,這裏原本應該是檢票的鐵閘門,現在被人為的封住了。
我心中覺得蹊蹺,又是被堵了,售票口被紙糊住了,這裏又被水泥砌死,這裏的人到底要做什麼?看這一路的淩亂樣,站內人撤走前一定很慌亂,可是卻又有時間又封又堵,這到底是咋個回事。
雖然被堵住了,不過從“檢一”也可以看出來,這些傷員都是從站台後麵被抬進來的,裏麵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呼出口氣,定了定神,順著“檢一”向前走,不出意外“檢二”也被一樣的手法砌死了,再往前“檢三”也是如此,再往前又出現了一扇鐵門,竟然奇跡般的沒有被堵死,上麵被刷了一個“特”字。
特別?特殊?這個特字指的是什麼?我嚐試拉門,可門被從裏麵鎖住了,用了很大力氣卻紋絲未動,我歎了口氣,怪不得沒有被堵死,看來通向站台的路已經徹底被封了。
我失望的繼續向前探索,檢票大廳一共就這四個大門,再往前便是候車區域。
我用手機掃了掃,除了大排的塑料座椅,還有幾個半人高的白色塑料桶,東倒西歪的靠在牆邊。塑料桶本身沒問題,出現在這裏就有點不合時宜了,我走過去,擰開桶蓋,發現裏麵是一些淡黃色的液體,同時一股嗆鼻子的氣味撲麵而來,和售票廳裏的味道一樣,隻是濃了很多。
我嫌棄的捂住鼻子,剛要蓋回去,突然我整個人震了一下,我想起來了,之前便覺得這股味道有些熟悉,我現在想起來了,這種味道我在墓下聞到過。
我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桶裏這些液體是從墓裏挖出來的嗎?我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雖然日光站處處透露著詭異,可是也不應該和古墓沾上邊啊,不過就算我心裏再怎麼否定,事實就擺在眼前。
我忍著刺鼻的味道,從背包裏的側兜掏出礦泉水瓶,將裏麵的水倒掉,捏扁瓶身對著桶裏的液體吸了一下,而後擰緊瓶蓋小心收好。
雖然墓裏的東西出現在這讓人匪夷所思,但是我也沒有多餘精力去細想,這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把液體標本帶回去,至少可以找人查出這些液體的用途。
前麵已經到了候車區的盡頭,有兩扇雙開的小門,上麵用紅漆刷著“工作人員”和禁止的符號,想必就是當年的辦公區了。兩扇門同樣被人纏了鎖鏈上了鎖,我掃了一眼,就準備從原路返回,卻意外發現其中一扇門上的掛鎖隻是象征的掛在上麵,鎖梁沒有扣進去。
這一發現讓我既緊張又疑惑,為什麼沒有鎖,是當初撤走時過於匆忙而大意了嗎?我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卻意外發現鎖頭上並沒有多少灰,我心裏驚了一下,有人來過!
這把鎖並非意外,而是再後來有人打開過。
這時我心裏一動,掏出兜裏的鑰匙,憋著一口氣顫抖的將鑰匙對準鎖扣,嚐試了兩下,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插進去。我長出一口氣,看來是我想多了,我低頭看著手裏的鑰匙,心中不禁感慨,老爺子啊,你到底在這留下了什麼,你是“神仙收官”,可你兒子我不是啊。
若是無路可走也就算了,既然還有辦法,說什麼這一趟也不能白來。我平息了呼吸,將門上的鐵鏈一一取下,緩緩推開小門,後麵是一條漆黑的走廊,長長的走廊兩側都是房間,幽暗而深邃,格外的滲人。
我側頭看了一眼被人用木板交叉釘上的大廳窗戶,那裏縫隙間還有光照進來,可是眼前就開始要進入徹底的黑暗了,不知不覺在墓中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與孤獨再次襲來,這次我身邊再無一人。
想起二爺,如果是他恐怕就不會如我這樣畏首畏尾了吧,我搓了一把臉,毅然決然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