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月乾堂(1 / 3)

清婉很少聽他講起他的家人,原先隻知道他是跟著他大伯讀書,才考上了狀元,竟不知他從都是跟大伯住在一起的,隻是,他的生父張德勝前幾年才去世,為何他要與大伯住在一起呢?

“你的箜篌也是和大伯學的嗎?”

張廷引著她穿過道,來到月乾堂的庭院前,那裏有一個月台。“也不算吧,我大伯以前喜歡坐在這裏彈箜篌,我閑時常在一旁觀賞,聽多了,也就慢慢琢磨出來了。”

如今已是夏季,院子裏的海棠花落了大半,四周十分幽靜,偶有幾個打掃的侍女路過。

張廷望著幾近殘敗的海棠樹發了一會呆,叫住了一個路過的年輕侍女。

那名侍女瞧見張廷,麵露驚訝,屈身行了禮,“大人怎麼來了?”

張廷:“出來轉兩圈。你現在在月乾堂做事嗎?”

侍女:“是的,年後二夫人把奴婢調過來的,這邊缺人。”

張廷的眸光沉了沉,:“也好,這邊清閑一些,我聽你母親回宣平了,身體可還安好?”

侍女聲音有一絲沙啞,“謝大人關懷,一切都好。”

張廷點點頭,“你得空,便多回去看看她吧。”

侍女低著頭,眼眶忽然就紅了,屈身道:“奴婢明白。”

清婉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幹嘛做出一副嬌滴滴惹人憐的模樣,她是誰啊?而且,全帝京都知道張廷尚了她長公主,這個侍女怎麼還叫他大人?

清婉不想再待下去了,輕輕磨蹭著他的手掌,:“吉時快到了,我們回去吧。”

張廷回過神,低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十分柔和,“好。”

回到宴席處的路上,清婉滿腦子都是方才那個女子溫柔可饒聲音,張廷的步伐不疾不徐,目視前方,神情淡漠,好像並不打算和她解釋什麼的樣子。

她發現自己昨夜的話,都是狗屁,如果有別的女權敢肖想他,她隻會覺得生氣,生各種各樣的氣,而不是得意。

一直到申時末,迎親的隊伍才伴隨著樂聲回來了。大門外放起了鞭炮,鑼鼓喧,響徹雲霄,熱鬧非凡。

府裏到處張燈結彩,槅扇上貼滿了大紅喜字,新郎新娘牽著紅綢向坐在中堂下的張嶽和柳氏走去,在禮生的指引下,獻香叩首,三行跪拜禮。

禮成後,便送入了洞房。

清婉的婚禮儀式與尋常人家的不大一樣,不許鬧洞房,也不需向男方父母跪拜,更沒有這麼多吵的她耳朵疼的賓客,一切都十分的莊重肅穆,井然有序。

色暗下來後,就是晚上的筵席,觥籌交錯間,清婉有些興致缺缺,對著一大桌山珍海味,也提不起胃口來。張廷與張嶽正在陪幾位同僚喝酒,轉頭瞧見妻子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樣子,便借口家中有事,交代了張承招待好賓客,牽起妻子先行離席了。

慕容淳正在被張承勸酒,瞧見張廷與清婉的背影,手裏握著酒杯,感歎道:“你父親和長公主的感情可真好啊。”他還以為蘇家的女子個個都是母老虎呢。

張承就笑著:“那是,也不看看認識多少年了。”

慕容淳無奈地搖搖頭,果然是人各有命啊,抬起酒杯一飲而盡。把酒杯遞給廝,又倒了一杯飲下。

張承就反過來勸他:“你喝少點,腳傷還沒好呢。”

慕容淳滿腹愁緒無法消解,搭著張承的肩,略有醉意,“子承,我真羨慕你,你不懂,我的內心,有多苦。”

張承:“我是不懂,可這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想開點啊。”

慕容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歎了口氣,抓過廝手中的酒壺就往口中倒。

張承拍著他的背讓他慢點喝,他也挺可憐他,娶了個媳婦在家養了一堆麵首不,還不讓他納妾,成婚快三年到現在還是個雛。實在是難為他了。

坐在一旁圈椅上的張瑜聽著他們倆的談話,暗暗苦笑,他內心又何嚐不是苦悶糾結不已,斟了一杯酒飲下。

清婉和張廷回到府中後,便收到了尉遲恭送來的信。

這場鬧劇也算是有了初步的結果,在尉遲恭的以死要挾下,宇文玥和宇文婕終於同意留下柳姑娘腹中的孩子,讓尉遲恭納她為妾,至於娶她們其中的哪一個,待回到蒼梧國,尉遲恭會在蒼梧帝的見證下,進行比武招親,參賽的人自然是隻有她們兩個了,最終勝出的那一個人,便可招尉遲恭為駙馬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