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2 / 2)

“這麼逃著就沒有人受傷了嗎?知道這兩年我為什麼會和無葉風走在一起嗎?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同病相憐,看著和自己有同樣痛楚的人,總覺得心裏的痛被分走了一半。”K笑了笑,那笑美得那麼苦澀。小萌的心糾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睛也不受控製的開始迅速變紅,手上的包包被擠得變形。

“K哥……”小萌說話有些變聲,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兒子找過我,他說,不要因為他是誰的孩子而反放棄你。”K放開小萌,然後輕輕地把小萌抱在懷裏,下巴頂著小萌的頭頂,聲音微微沙啞。K身上沒有任何化工產品的矯揉造作的香味,K身上的味道很像水,飄渺得聞不真切的味道,就像K本身。小萌的眼淚開始收不住了,小萌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總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羅閱還在是的狀態,動不動就哭。

“K哥,我不是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小萌把頭狠狠的埋在K的胸口,聽著K的心跳,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有些甕聲甕氣的。

“你這麼多年在等誰?”K問這話是聲音很輕,問得那麼小心翼翼。

“我……”小萌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這樣的狀態都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沒資格說等誰。

“等我,是吧。”K手上的力量有大了些,“你和無葉風分手也是因為你心裏有我,你無法承受無葉風的感情。”K有些激動,聲音比剛剛更加沙啞一些。小萌清楚的聽到K心跳節奏的變化,也能明顯知道自己心跳的急速變化。

小萌不知道K是什麼時候走的,等她回過神來,太陽初升已經變成了夕陽西下,夕陽西下就算了,她親媽打來電話,宣布她這個月的獎金沒了。

阿小不回來,自己一個人也孤單。於是小萌決定回家住,這幾年也挺對不住爸媽的。就因為自己不回家住,才會被媽媽一逮到機會就扣工資,現在好了,哪來的回哪去。

小萌把車開進自家車庫,車庫裏還有除了自家的車,還有一輛小奔,有點眼熟,還有種不好的的預感。如果小萌在走進看看,一定不會進家門,至少暫時不會。

“爸媽,我搬回來住一個月,餓呃呃?”今天是撞邪,絕對是撞邪了,還是個傾國傾城的邪兒。小萌拖著行李,呆站在門口。

“回來了,清兒都說了,沒了兒子才想到娘!”小萌媽媽瞄了一眼有些狼狽的小萌,轉頭又看了看坐在對麵的美人,再次轉頭看看小萌,眼神帶著很明顯的責備,那眼神就像小萌辜負了坐在小萌媽媽對麵的美人,對美人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美人前來哭訴的。

“媽,爸,K哥,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兒?”

“我們早上才見過麵。我來看看甘姨和姨夫,順便把畫好的圖送過來。”K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的笑,和無葉風的淡笑不一樣,無葉風的笑是冰冷的,拒人千裏,而K卻總是笑得春暖人心。

“哦。”小萌一下沒詞了,隻能在門邊幹站著,手裏還拖著行李。

“小萌還不進來,站著幹嘛。”蘇爸接過小萌的行李,把小萌拉進家。小萌走進家裏,把K的臉看得更加真切,如果小萌的眼沒花的話,她看到美人在壞笑,美人壞笑起來也是風情萬種。

小萌在三方注視下,氣場太強,幾乎光速逃上樓的。小萌靠在門上,順勢無力地滑坐到地上,反省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要受到這麼特別的試煉。

小萌趴在床上,曾經和羅閱一起睡了十五年的大床,羅閱走了十一年,可是床上似乎還有羅閱的味道,所有的玩具、樂器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有床頭的照片被蘇爸收了起來。小萌打開抽屜,她和羅閱的合照就在裏麵,盡管房間沒兩天就有人來打掃一次,但是相片上還是積了一層不薄的灰,沒人會打開抽屜來打掃。

小萌看著照片上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想著到底哪一個是羅閱,哪一個是自己,最終沒能想起來,也沒能分清。然後猛然意識到自己把羅閱忘了,除了知道羅閱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之外,她分不清自己現在回憶羅閱時,是在借著回憶羅閱的借口回憶K,還是回憶自己。然後小萌抱著那張分不清誰是誰的照片哭了,哭得壓抑,卻淚如泉湧,直到睡著,淚仍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