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歡笑,他們熱鬧。
他們肆意宣泄著青春的美好。
陳啟便撐著欄杆,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那女孩似乎以為陳啟沒有聽清楚,便又皺著眉頭再問了一次:“同學,你在這幹嘛呢?”
“你又在這幹嘛呢?”陳啟反問道。
“我失戀了,本來是要在這裏大哭一場的。”女孩大大方方的說道:“可你在這兒,我就突然不好意思了。”
她有點不高興,皺起可愛的小鼻子:“這裏本來是我的秘密基地的,很少有人來這。”
她也轉身看向運動場上的人群:“咱們這地高,運動場是挖出來的,我們這邊剛好是原來的山坡的地方……”
她有點得意:“從這裏可以看到運動場,運動場卻看不到這裏。”
她又突然不高興起來:“明明以前很少有人會來這的……”
感情還是我搶了小姑娘的地盤?
夢中,陳啟有點哭笑不得,他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感覺又不知道哪兒熟悉。
這念頭很快就被拋過,陳啟安安靜靜的看著底下喧鬧的人群。
“其實我是在思考。”
“思考?”女孩看著陳啟身上的保安服,樂了:“你還是個哲學家?”
陳啟搖了搖頭:“我不是哲學家,我其實就是在想一個挺簡單的事情。”
“什麼事啊?”女孩的好奇心被調起了。
“我在想……”陳啟緩慢而堅定的說道:“等我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我就能在晚上抽出原本做兼職的時間學一學基礎知識。
等我把基礎知識弄會了,我就可以去報一個成人自考補習班。
等我過了補習班,就去報一個成人自考。
等過了考試,以後我也就能有大學的學曆。
等我忙完了生活裏的亂七八糟,也許有一天,我也能和他們一樣。
在運動場上唱唱歌,給朋友過過生日。”
陳啟笑著說道,似乎已經想到了那一天的美好。
但他臉色很快卻又沉了下來,他看向那一襲白裙的少女:“可你說……
這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可能要辛辛苦苦好久好久才可能得到的……
為什麼……他們輕而易舉的就能擁有呢?”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來是看陳啟長的老實才敢大著膽子來搭話的。
但當陳啟真的沉下臉的一瞬間,女孩才發現,麵前這男人竟是有著說不出的凶狠。
陳啟看著有些慌亂的女孩,突然就笑了起來。
這一笑,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老實的小保安,顯得憨厚而真誠起來。
他笑道:“別害怕……我就是瞎說說,不是反社會。”
他看向女孩:“你們也是十年寒窗才上的大學呀,有付出才有回報嘛,這是理所當然的。”
陳啟笑著說道:“我先走啦,你現在可以盡情哭泣了。”
說完,他便默默的轉身離去了。
突然,那女孩對著他大聲說道——
……
“老師……老師……”青澀的童音響起。
陳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看見一個邋裏邋遢,吸著鼻涕的小屁孩,正蹲在自己麵前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
!!!
哎呀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