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上那個古舊的道觀裏如今住著一個人,也隻有一個人。
斑駁的大門前落下的剪影,遮住了半片陽光,門簷下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裳的中年男子。
若是外人初次見到這個中年的男人,也隻會不以為然,絕不會將他與那個名傳了整座天下的男人聯係在一起,著實是因為這個男人太平凡了一點,就像這座古舊的道觀。
隻有風吹日曬的古樸。
至於大雪山的內閣外閣,那就有些說道了。
山上就是內閣,至於大雪坪下,聚集走了道觀裏那個古樸男人的武夫路子,便自認為了是他的門徒,亦或是想拜在他門下的江湖客,都在這座大雪坪下,也就有了大雪山的外閣。
“小漁,別繡花啦,為師看的頭疼。”
這會兒,大學山上多了一個嬌俏可愛的丫頭。
觀裏,歐陽冶看著蹲坐在大學坪上繡花的那個丫頭,揉了揉直跳的太陽穴,臉色很不對勁。
道理他都懂,不就練個巧勁,讓這丫頭的力氣收放自如嗎?可到了他這裏,那就是完全的狗屁不通了。
非得把漂亮媳婦熬成婆才算出頭?
一身力氣降龍伏虎他不香嗎?要什麼勞什子的巧勁,一力降十會,那才是正道,他隻嫌這丫頭束手束腳,一身力氣倒是被自己收斂了七七八八,完全糟踐了她這金剛的體魄。
可認死理的小姑娘,隻覺得自己師兄的教導才是金科玉律,就連這位天下唯一都排在了之後,至於是之後的第幾,那就無從知曉了。
小丫頭蹲在坪山,神色也有些為難。
一身金剛體魄,蠻力能放不能收,要她降龍伏虎還好,繡花?這不是難為死她了嗎,就那根小巧的繡花針,笨重的繡布上穿梭著,小姑娘眼珠子擠在一起,都快成鬥雞眼了。
可等不及兩手一抖,上好的江南絲緞便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
小漁兒眉頭一籌,看著丟成一堆的綢布,有點兒想哭,這會兒小姑娘想的是,如果這是自己親愛的師兄的話,應該又雙叒折了幾根肋骨了吧,小漁兒淚眼汪汪,有點兒心疼自己的師兄。
歐陽冶瞅準時機,走到了小姑娘的身邊坐下,蠱惑道“小漁啊,別繡花啦,來跟師傅說說話,嘮嘮嗑,你上山這麼久了,咋師徒倆還沒好好的說過話,這完全不像話嗎。”
“徒兒啊,為師跟你說,你這繡花的手法隻是占了取巧的路子,為師教你‘一氣’的法門,那才是真正大道,這片天下的獨一份,除了為師我,也就隻有你了,就連那個耍劍的都不曾悟透,為師能占了這座大雪山,就靠這法門,你說厲不厲害?”
“師父,有我劍仙師父那麼厲害嗎?”
小陳漁抬起頭,一臉嬌萌的一句話就把這位天下唯一給將住了,嘴角抽抽了好幾次,最後卻也服氣的說道“小漁兒,你可不知道,耍劍那‘天下第一’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別人修的是劍池,有千劍萬劍,可耍劍的那可是劍海啊,豈止千劍萬劍,怕是億劍都擋不住。”
“我這輩子就沒佩服過誰,可當我看到耍劍那一片碧璽,接天蓮葉,嗬,絕了,就連我也不得不歎一句服氣,不過可不代表我的‘一氣’比不過耍劍的那‘青蓮’,終究是為師的資質有限,雖說如今能‘一氣二登樓’,但是最後那‘一步上青天’怕是這輩子都沒希望咯。”
“小漁呀,你這金剛的體魄,就是天生的武夫,配上的交給你的‘一氣’那也是絕了,將來二登樓,上青天的話,恐怕那耍劍的遇見你都要繞著走,嗬,江山笑,煙雨遙,英雄兒女多嬌,春秋幾多繞......要是真有那一幕啊,為師恐怕做夢都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