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怔怔地看著薛仁貴,問道:“大郎,這是為何?你難道忘記當初的誓言了嘛?你難道忘記了師父的教誨了嘛?”
薛仁貴沒說話。
他轉身走到院子裏,從一輛馬車上,取下來許多東西,擺放到屋子裏的桌上。
有上等的絲綢!
有已經做好的袍子!
還有許多珍饈古玩的東西。
原本寒酸的家中,一下變得熠熠生輝。
婦人都驚呆了,問道:“大郎,這是?”
薛仁貴說道:“娘子你放心,這些,都不要錢,是程公子送的,程公子名叫程處弼,是當今盧國公、左領軍大將軍的兒子,他為人豪爽,與我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娘子,從長安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想通了,我沒有忘記當初的誓言,也沒有忘記師父的教誨,但眼下,咱們其實可以過得更好,等到將來咱們有錢了,能到長安居住,我自然會去踐行我當初的承諾……”
“大郎……”
“娘子,我意已決。”
薛仁貴說道。
這是他深思熟慮的決定。
一路上,他一直受到程處弼的照顧。
一開始,他還能保持內心的定力。
到後來,他就徹底淪陷了,突然醒悟,還是有錢的生活好啊!
有錢了,就可以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再也不用在路途中忍饑挨餓,飽受寒冷。
最主要的是,薛仁貴決定,不能再讓自家娘子跟著自己受苦了。
所以,他才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薛家娘子見狀,點點頭:“既是大郎已經做了決定,那我也不能再說什麼……”
薛仁貴高興地問道:“你不怪我?”
薛家娘子搖搖頭:“我又怎麼能怪你呢。”
薛仁貴拉著對方的手:“娘子,我們歇息吧!”
……
薛仁貴徹底出名了。
不是因為他武藝過人,也不是因為他有個漂亮的娘子。
而是,他從長安帶回來的消息,讓整個村子震撼了。
當日,程處弼就帶著人,在村子後麵建了一個黏土場,將黏土進行簡單加工後,再運往長安城。
而黏土場,需要大量的工人。
村子裏的人,都可以去做工,每個人每天十文錢。
在長安城,十文錢算不得什麼,因為物價高昂。
但在這偏院的地方,十文錢已經是一筆巨款。
是以,村民們紛紛加入了黏土場。
三日後,第一批黏土加工完畢,裝車運往長安。
程處弼留下幾個得力的人手,帶著薛仁貴等人趕往長安。
薛仁貴已經打定主意,要在長安城定居,所以他將自家娘子也帶上了。
……
長安城。
道門突然偃旗息鼓。
儒門仕林仿佛抓住機會,開始反擊。
光初八這一天,道門在長安城內外,就有十幾個道觀的道士們在做法時,被許多書生闖進去拆穿,直接導致了這些道觀的關門。
當然,處於風口浪尖的還是鉛筆。
儒門的文人們,見道門沒有了動靜,再次開始反鉛筆。
風頭比此前更甚。
甚至,連許多大戶都下場了。
長孫家,王家,陳家,全都成了反鉛筆最厲害的先鋒。
在一個大雪紛紛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