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過後,張生便再沒到莫吟淵那處。
莫吟淵也沒放在心上,隻是時間久了,不免覺得屋裏冷清得很,讓人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此,莫吟淵又動了想到未離那處的念頭。
隻是沒想到的是,她還未動身啟程,倒是未離和劉湛來找她了。
起初聽到敲門聲,莫吟淵下意識地以為是張生。還在心裏百轉牽腸地想著要怎樣交談才能讓兩人都不至於尷尬,直至打開門,瞧見的是未離和劉湛的臉,莫吟淵足足愣了半響的功夫。
“愣著作什麼,”未離忍不住笑了,轉頭看了劉湛一眼,拉著莫吟淵的手:“我不是說過,定是要來看你的。”
莫吟淵眨了眨眼,終於緩過神來讓出了一條道:“……請進。”
莫吟淵當然知道,現下自己住的這個地方根本不能稱之為‘家’,頂多不過是一個避難的地方罷了,就是連多的一張椅子都沒有。
未離看在眼裏,竟不自覺地濕了眼眶:“你這是何苦呢。”
莫吟淵搖了搖頭,招呼他們坐下,便溫了茶,倒了三杯:“哪裏是何苦?我在這兒挺好的。”
“這叫好?”未離看著她,語氣裏多了幾分埋怨:“我想著,你一個人如何都是不方便的,可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
“這裏沒什麼不好的,”莫吟淵笑笑,也跟著細細打量這房子:“是銘亦城的鄉民幫我搭建的,我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罷了。”
“既如此,為何不直接在劉家住下?未離有你陪著說說話,你也能有人照顧。”
自進門以來,劉湛便一句話未開口。許是瞧見這副光景,不知該說些什麼。如今總算開口,也是想帶莫吟淵一塊兒回去:“我既救了你,又怎麼能看著你如此落魄。再者說,劉家多上你一個,也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罷了。如此,我還是養得起的。”
莫吟淵搖了搖頭。
她知劉湛是好意,也知這是未離的心。隻是……
隻是她與劉湛未離二人原本非親非故,再者說,兩人的關係,莫吟淵的存在,隻會讓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她想著,劉湛大約隻是於心不忍,也沒往那些個地方想。可未離呢?即便現在覺得無所謂,以後呢。
更何況,她並不想讓自己置身於那般尷尬的境地。
“勞煩費心了,”莫吟淵勾了勾唇角:“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不願方才的話題,莫吟淵隻好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抿一口茶,繼而問道。
“我們到了銘亦城,一路問過來的。這城裏的鄉民都是相互熟知的,問了人,便也知道你住在這處了。”
莫吟淵點了點頭:“留你們吃飯,倒也不能在這兒。到客棧去吧,我好歹在那兒住了一段時間,與那些人也熟了。”
“隨你,”未離站起身:“反正我們是客,你是主。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莫吟淵應了一聲,打算招呼他們到客棧去,不曾想這會子多日未曾登門造訪的張生,正站在門口。
莫吟淵沒有關門,抬眼瞧見張生就站在門口,頗有些恍惚。
“啊,生哥,”莫吟淵反應過來,朝他笑了笑:“我這屋裏倒是頭一回這麼熱鬧。”
“吟初,這是……”
聞言,莫吟淵拉著未離的手,又朝劉湛比劃了一下:“生哥,我是我的兩個朋友。劉湛和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