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一夜的充足睡眠,但是起了大清早的,隻有張恩辟和魯智深這兩個體質變態的人。
於是二人在不驚動熟睡的同伴的情況下,一番洗漱用飯後,便提著包裹來到了大相國寺的知客寮。
先是央門口的門子進去通報,幸好來得早,沒一會門子就出來答複知客請進。
二人隨門子入內,雙方見禮完畢,魯智深從包裹裏取出自身度牒和智真大師的親筆書信遞了過去。中年的知客僧接過先是驗看了度牒上的年甲相貌描述和各級鈐記的官府大印,見情況屬實與本人相符,又接著略略看了那封書信的封皮。
全部查驗完畢,知客僧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就露了些笑容,吩咐二人就座。
張恩辟微笑的道了聲謝,隨即拉著有些不耐煩的魯智深坐下。
“嗬嗬……師兄奉師命遠來跋涉,既然是要拜見本寺的主持,不妨先下去沐浴更衣,待卸了這身江湖行頭,換上一應僧衣袈裟,再隨我去參拜不遲。”
“灑家有本師智真長老法旨書信,你便帶俺徑去見智清主持就是,誰耐煩又去洗澡又換衣裳!”
“師兄不可無禮!”
張恩辟深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他見魯智深出口有些魯莽連忙製止。
他知道原著中魯智深因為不識禮數被大相國寺眾僧很是戲弄和刁難了一番,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張恩辟不得不捏著鼻子賠上笑臉。
“這位師兄還請見諒,我等長途跋涉,沿路並無耽擱,行了一月有餘難免有些焦躁,我自吩咐他按規矩焚香沐浴,煩勞師兄著人帶他下去準備。”
說罷,張恩辟又從包裹裏取出一個布囊,順手塞進了那知客僧的袖袍,說道:
“些許家鄉土物,不值個甚麼,還請師兄笑納。”
知客僧不露聲色的掂了掂,感知到了寬大僧袍下邊傳來的熟悉的沉甸甸的手感和硬度,臉上頓時綻放出了如花一般的笑容,口裏開始客氣道:
“嗬嗬,你等都是遠來的客人,寺裏遍處都是規矩,我如何能夠不教你們?淨空!快快備上好茶,再準備香湯青鹽,好生伺候這位師兄沐浴更衣!”
“如此便勞煩師兄了。”
張恩辟依然是陪上笑臉。
這一幕落在魯智深眼裏,他隻覺得這個兄弟沒白交,不僅不遠萬裏一路陪伴來到東京,而且為了替他謀前程更是百般做小,幫他討好這幫小人。
心有所感的張恩辟回頭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他下去準備,魯智深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放下行禮向房中的知客僧和張恩辟行了個團禮,宣了聲佛號就轉身出去了。
有了銀子開道,後續的步驟進行的很順利。
魯智深沐浴後換了身行頭,就被知客僧帶進內院拜見住持,張恩辟因為外人的身份隻能是喝著茶水在外等候,所幸等待的時間不長,約摸一個時辰後魯智深就在那個知客僧的帶領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