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嗯了一聲。
他心不在焉的,周自柔心知肚明也不去管他,隻顧自地剪了一些她需要的東西。
“不吃醋嗎?”
周自柔手頓了頓,霍地一聲笑了:“二皇子在說什麼呢,我聽不太懂。”
二皇子輕哼了一聲。
知道他大概在擔心什麼,周自柔思緒一轉,開口。
“二皇子也別想得太多了。”周自柔說,“我這幾日在東宮裏,發現林小姐對太子其實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二皇子抬眼看她。
周自柔轉身,將剪子扔在籃子裏,清清淡淡地說:“同為女人,所以直覺還算是準的,我覺得林小姐對太子沒有別的意思。”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同樣幼年喪母,難免有所倚靠,相互之間傳達些關心,一來二去,有些感情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這幾天裏,周自柔聽林渺渺說,她之所以被裴盞帶進宮是因為林夫人要將她嫁給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將軍,裴盞可憐她,才帶她入了宮。
周自柔知道林渺渺作為女主,在書裏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單純地把裴盞看成一個可憐人,在林府偶爾施予關心是出於善意。
可裴盞卻不一樣,他陰鬱淒慘的人生因為這一點一點的關愛而彙聚,最終成為一道指引人生方向的光。
所以周自柔說,女主把男主當弟弟對待,男主卻想上女主。
當然最後也不孚眾望,裴盞把林渺渺強勢地據為己有,女主漸漸接受男主,從弟弟到男人的轉型。
單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女主還沒有發現小變態內心真實想法。
二皇子還有機會,不過微乎其微,周自柔心說,男女主的感情線是天定,改不了的。
二皇子眸色深沉地說了一句也是。
她確實說得很有道理。
“那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周自柔扯動嘴角:“當然。”
有沒有希望是一回事,二皇子信不信任她又是另一回事。
二皇子看向周自柔的眼神裏多了一點善意。
【叮咚】係統說:“恭喜宿主,支線任務二完成度達到百分之二十五,已經達成一半。”
二皇子真是比裴盞容易攻略得多的多得多。周自柔笑了笑,說:“其實林渺渺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的,你在她麵前多讓她一點,尊重她一點,便能博取她好感和喜歡啦。”
二皇子似有頓悟。
“你等等,我拿些東西記下來。”二皇子身後的下人立即遞上紙筆,他做好準備,專注地說:“可以再說一遍嗎?”
“……”
不遠處,林渺渺局促地捏著手裏的剪刀,右邊站著一座人體降溫器。
她返回宮裏拿這剪刀的時候剛好撞上阿盞回來,便順口問了一句要一起嗎?
“是做什麼?”
“采些花瓣和枝梗。”
“她也去了?”
林渺渺笑:“是。”
裴盞冷淡的眉眼動了動,留下一句“待孤換身衣服”,轉身進了寢宮。
明顯能察覺出他那即將見到想見之人而變得輕快的腳步。
本以為阿盞會因為和周小姐一起幹一件事而緩和一下關係,林渺渺卻沒想到將事情搞砸了。
怎的二皇子這人也在,陰魂不散似的,真真是叫人,——看著便煩透了。
“春天坐秋千,夏天花香前,秋天蚊蟲厭,冬天雪花點……”這些都是林渺渺的喜好,二皇子邊說邊記。
“什麼秋天雪花?”裴盞走後,林渺渺冷不丁到了二皇子身後,看著他滿篇密密麻麻的字眼,好奇地問出這一句。
周自柔抬頭,他們倆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剛剛因為寫字的緣故,便沒有注意到取剪子的人原來已經回來了。
“林小姐。”周自柔眉眼彎彎道:“春天坐秋千,夏天花香前,秋天蚊蟲厭,冬天雪花點……二皇子是正在做詩呢。”
二皇子顯然愣了下,立馬將手裏的東西遮掩著拿了下午,應和道:“對,突然來了靈感,做一首小詩。”
林渺渺行了禮,客氣地讚歎一句:“殿下真是有閑情逸致。”
二皇子古怪地看兩眼周自柔,後者機靈地道:“我既已將東西采完,便先回了,林小姐若是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可以幫。”二皇子即使答道。
周自柔一笑:“是,那我就先退下了。”
“要不我跟你一道……”林渺渺欲言又止,二皇子突然在這時向她攀談起來。
“對了,上次的雪媚娘好吃嗎?”
林渺渺一愣,被他帶走注意:“尚可,說起來還要多謝二殿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