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看著他,說:“好像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
青衣人冷笑著說:“能讓雲兒甘心代死的人果然不簡單,據我所知,江湖中根本沒有你這號人物,而且以你的武功不可能在江湖上籍籍無名,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
青衣人說:“我可以不計較你是什麼人,但絕對不允許雲兒因為喜歡你而成為玉羅教一統江湖的阻力。辛苦了這麼多年,我不允許在任何事情上出現一點點的差錯。不過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殺你,留著你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說完,他歇斯底裏的笑著離開。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我歇斯底裏的大喊著,突然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一次,我好像沒有昏厥過去,卻又不是很清醒,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意識很模糊。
我的身子顫動著,終於不支,倒了下去。
可是,並沒有摔倒在地,而是被鐵鏈吊著。
驀然,我的眼前一亮,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密室中,而是被樹藤纏繞,掛在懸崖上。
這不就是我剛來這個世界時的情景嗎?正當我在猜測著是不是像葉子豪那樣被困在時間牢籠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這變化如同電影倒帶一般,先是我整個人飛上了懸崖,倒退著去了一個房間,躺到床上,聽到了外麵的說話聲……
倒帶戛然而止,我依然處在一個黑暗的密室中。
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在兩個黑暗的密室中形成了某種聯係,讓我看到了那一段消失的時光——
一間黑漆漆的地牢裏,關著數十人,他們衣衫襤褸,或坐或躺在陰濕的地上。
靠近鐵門的地方,一位少婦懷裏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那孩子瘦骨如柴,滿麵灰土,精神萎靡,幾乎看不出樣子,隻有一對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顯出些許靈性。
這個孩子竟然是我。
真的是我!
少婦輕撫著我的頭,輕輕地問:“玉兒,今日娘教你的字,你可記下?”
我抬起頭,道:“孩兒都記下了。”
少婦竟然是我娘。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二十多歲了。
這期間發生過什麼嗎?可在剛才的倒帶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
到底什麼地方出問題了?我苦苦思索,卻沒有任何的頭緒。
也許,隻有一個解釋了,就是在下落的過程中,我再一次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我已經二十多歲了。
這並不難理解,畢竟對於時間和空間的變換,我已經習以為常了,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回這一段記憶,可能對我有所幫助。
娘點了點頭,說:“那就早點睡吧!明日,娘再教你!”說罷,長歎一聲,眼中流下兩行濁淚。
旁邊一個蒼老渾頓的聲音響起:“司徒宮主,不必難過,他們已經囚禁了我們這麼多年,根本沒有殺我們的意思,依貧道看來逃出生天的希望還是有的。”
娘低聲歎了聲,說:“玄真子老前輩,那惡賊給我們服下‘軟筋散功丹’,終生不能運功,力量也難如常人,而且我們連這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如何逃脫?”說著輕輕的拍著懷裏的我。
老者是武當派掌門玄真子,他看了我一眼,說:“也苦了這孩子,我們平日的指點他都能記在心裏,如不是身處此地,老道真想收他做徒弟,”頓了頓又說:“此等資質,如能好好錘煉一番,定可揚名於武林。”
娘恨聲說:“老前輩,可恨那惡賊連這孩子也不放過,同樣給他服下了‘軟筋散功丹’,恐怕你們傳授給他的武功,他也隻能練練招式而已。”
正說話間,忽聽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有人負重而來。
聲音由遠及近,在門外停下,接著金屬碰撞,“噹”的一聲,鐵門打開,一個人被重重的摔了進來,因地牢太過黑暗,眾人也看不清此人麵貌。
那人在重摔之下,漸漸醒來,緩緩坐起,隱約看到周圍有許多人在看著他,於是一抱拳,說:“各位,請問這是什麼地方?”話音未落,隻聽“蓬”的一聲,娘已昏倒在地。
我搖著母親的胳膊大哭,一位老尼忙上前輕按她的人中。
不多時,娘悠悠醒來,兀自不語,雙目含淚,一時呆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眾人茫然不解,又不便開口問詢。
良久,娘大呼一聲:“天哥!”向著男子撲了過去。
男人先是一愣,旋兒明白,顫聲問:“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