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鄉,一座曆史悠久的古鎮,曆經千年而風采依舊。小鎮東臨花城,西靠佘山,兩麵環水,風景環境可謂得天獨厚。總麵積占地三千多平方公裏,常住人口達百萬,是京杭運河下遊最大的縣級市
隨著現代化的進程,近些年鎮內雖然多了些高樓大廈,但得益於設計師的良苦用心,小鎮整體依然保持著古色古香的樣子,大多的道路仍舊保留著青石古磚鋪建的傳統,道路兩旁多是古老的中式庭院。
遠遠看去,小鎮宛如一張《清明上河圖》。
在古鎮的中央有幾幢高大的寫字樓,此刻,其中一處寫字樓的十九樓,有兩個中年人正在開會,說是中年人,其實也就是二十七八歲。
其中一位身材又高又瘦,戴著一副藍框眼鏡,頭發亂糟糟的,枯瘦發黃的麵孔顯得有些營養不良,他穿著灰白色的襯衣,發黃的休閑褲,名字叫楊言。
另外一位身形肥胖,頭非常的大,臉上的肥肉都堆到了一起,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爆出來,油膩的頭發已經剩不下幾根了。
兩人完全對得起一個詞,其貌不揚。
肥胖的人名叫周野,此刻正在努力的記憶,口裏磕磕巴巴地念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
“哎呀!這段你已經背過了,而且這句《道德經》上本來就有記載。”楊言拿著筆,有些不耐地說道:“你能不能動動你的豬腦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隻需要把《道德經》上麵沒有記載的部分背出來就可以了。”
“這《道德經》又臭又長,誰能背下來?”周野有些苦惱,將手中的筆甩到了一邊,道:“不背了,已經背了十幾遍了,肯定沒有遺漏了!”
楊言拿起會議桌上的A4紙看了看,有些懷疑:“我感覺還是有問題。”
“你說的是廢話!這《道德經》流傳了幾千年,鬼知道遺漏了多少,我腦袋裏麵出現的又不一定是完整版。”周野一把奪過楊言手中的A4紙,紙上密密麻麻記載著文字,很多地方有塗改的痕跡,他苦惱地錘了錘腦袋,試圖喚醒沉睡的記憶。
“別錘了!本來就大,過會別他媽錘爆了!”楊言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正常人哪裏有這麼大的腦袋,像南瓜一樣的。
“誰爆了?你的頭才爆了!”周野怒目而視,肥胖的臉龐抖了兩下。
“你說你也是的,一直倒黴就算了,這次居然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回來!”楊言取下眼鏡,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大大的黑眼圈像是被人揍了一頓。
“我怎麼知道?煩的很!”周野說著坐在了身後的旋轉椅上,但屁股剛剛落下,“哢嚓”一聲,椅子的腳就斷了。
“你……你給我站起來……”楊言有些氣結,辦公室裏總共就三個椅子,前兩個已經被他坐壞了,今天又弄壞了一個。
“我怎麼這麼倒黴?”周野哭喪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晚上去喝點酒放鬆一下!”楊言感覺十分的疲憊,他已經被周野的黴運折服了。
兩人認識十年來,周野是三天一小黴,十天一大黴,走的哪裏倒黴到哪裏,邪門的很。
“又喝酒?”周野看向楊言的眼神透著一絲恐懼。
“不喝酒,難道喝敵敵畏?”楊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開心也喝酒,不開心也喝酒,什麼時候不喝酒?”周野摸了摸肚子,拒絕道:“我今天是真的喝不下了。”
“喝不下,說明你境界還沒有到味,更加需要勤加練習!”楊言信口胡說了一通歪理。
周野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也行,今天晚上我們去‘如是’,你先抓緊時間研究《道德經》”。
楊言微訝,未曾想到周野竟然答應的這麼爽快,而且還是去‘如是’。
‘如是’是古鎮上一家古老的酒吧,在上世紀民國時期,它就已經在西鄉落腳了,店內消費十分昂貴,兩人還從未去過。
“放心吧!我已經有了一點眉目!”楊言說完重新戴上了眼睛,再次將《道德經》拿了起來。
這份《道德經》是根據周野腦海裏麵的經聲默寫的,其中有很多新的內容,要比市麵上流傳的版本更加完整,嚴格上來說,它應該被稱之為——《道經》。
三個月前,周野的腦袋裏突然出現了奇怪的誦經聲,起初兩人並沒有太在意。但是過了一個星期後,這經聲居然經久不息,而且自從這個經聲出現之後,周野身體居然越來越胖,好像有人在給他打氣一樣。
兩人也去醫院檢查過,但是醫生都說兩人多慮了,各方麵都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是楊言硬拉著周野走,估計兩人已經被關進精神病院裏麵了,主治醫生當時驚愕的眼神,他依然記憶猶新。現在這個社會,跑到醫生麵前去念《道德經》,不是想進精神病院,還能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