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溪把剛才剩餘的藥粉扔給司慶乾,他聞了一下忽然神情激動:“你是誰?怎麼會有我爹的配方?”
羅溪聽了嚇一大跳,“你爹?”後來才發現確實有可能,因為司步久,司慶乾,是一個姓氏。“他教過我本事。”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羅溪:“他要我保密,所以不可說。”
司慶乾知道他爹的脾氣,若是這丫頭真是爹的徒弟,那麼他一定問不出來,所以退而求其次:“他現在還好嗎?”
羅溪:“至少幾年前我離開他的時候還不錯,吃得好,睡得香。”
司慶乾放心地點點頭,喃喃說道:“不錯就好,不錯就好。”他掉了一陣眼淚,然後仰起頭,用手擦了把臉,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調整好情緒說道:“既然爹教你本事,你便是我師妹了。”
這算認親戚?不過有這麼個親戚也挺好,至少以後借道的事情好辦了。不過目前須得弄清楚他為何如此狼狽。
“你怎麼會這樣呢?司慶坤把你關起來的?”
司慶乾歎了口氣說道:“這還要從頭說起。”
四十年前,司步久出遠門給患者醫治,一走就是三年,回來時候卻帶回個不到一歲的孩子。他的解釋是路上看到個棄嬰,看著孩子可憐就抱回來。司步久的妻子說既然丈夫同意收養,她養著便是,正好還能與自己的兒子做個伴。不過從她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憑著女人的直覺就能確定這個孩子絕對是司步久的兒子。他一定是在外麵丈夫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因為這孩子的眉眼臉型和自己的丈夫簡直一模一樣。可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說什麼?若是鬧出來,沒臉的是整個風息堡。不管怎麼說,丈夫沒有把那個女人也帶回來,更何況孩子是無辜的,為了留住丈夫的心,她就把這孩子就當自己孩子養著吧。
隨著兩個孩子的成長,司步久開始交給他們醫理藥理方麵的知識,可是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司慶坤心術不正,於是對他的培養便沒有司慶乾用心。司慶坤孩童時期性子頑劣,不用學習正得心意。
成年以後,兄弟倆開始逐漸接手風息堡的管理,可是司慶坤總是心不在焉,還叫嚷著要出門曆練。司步久同意了,還給他配置了下人馬車照顧他一路衣食住行。
司慶坤出門一走便是五年,這五年間風息堡發生了很大的事情。老堡主司步久退位雲遊四方,大兒子司慶乾繼位,繼續經營風息堡。
等到司慶坤回來時候看到司慶乾已經繼位,心中很是不滿,他認為如果自己一直在風息堡,這堡主之位還不一定是誰的呢。他有製造謠言,說是司慶乾不知道用什麼逼迫老堡主讓位給他,然後又暗中迫害了老堡主。司慶乾說他一派胡言,可是司慶坤每日不是上普濟堂鬧事就是在老太太那裏鬧事。最後司慶乾和老太太受不了,商量做了一個荒唐的讓步:那就是在一個月中,上半月司慶乾做堡主管事,下半月司慶坤做堡主。隻是風息堡上下已經知道是司慶乾是堡主,為了不讓外界知道其中的秘密,每當司慶坤做堡主的時候就戴上特質的麵具。
司慶乾和司慶坤都結婚了,他們的女人都被稱為夫人,司慶乾的妻子被稱為大夫人,司慶坤的妻子被稱為二夫人。外界看他們是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可是這兩個女人知道她們的男人可不是一個。這也就是為什麼眾人說堡主每個月有半個月時間住大夫人那裏,半個月時間住二夫人處。
如今司慶坤對權力越來越渴望,他不隻是想單獨掌控整個風息堡,還想把風息堡的勢力擴大到整個草原,甚至吞並卓力可汗與那斯圖可汗的地盤。他與司慶乾商量,司慶乾當然不能同意。他的理由是風息堡自建立以來是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為了稱王稱霸。幾百年來司家上下都秉承著這個思想治理著風息堡,要想改變這種治理思想絕無可能。
兩兄弟談崩了,司慶坤表麵上接受司慶乾的教誨,暗地裏卻收買人心,並且給司慶乾下毒。終於有一天,司慶乾毒發,司慶坤把他打入地牢,全麵接手風息堡。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家覺得堡主性情不定,最近尤為暴虐的緣故。
拓跋曜明白了:“難怪最近二公子的地位越來越高,原來是親生的。”不過他對這個二公子的印象可不怎麼樣。
羅溪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他是醫聖的孩子,怎麼用的是毒王霍晟的毒?他們倆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