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一個人走,張明陽醜角無賴出來了,他一臉的猥瑣,說道:“我這一天都沒開張了。昨天好歹搶了兩吊錢,今天轉悠了一上午,白忙。”忽然間他看到了台上正在走的丫鬟,他眼睛轉了三圈,主意打定,拿著手裏的棒子攔在了小丫鬟的身前:“站住!幹什麼的?”
小黃鸝看了這麼凶神惡煞的人連忙用帕子遮住了臉:“我是要去接我家小姐的。你快讓開。”
張明陽一臉無賴像說道:“過去可以,不過你的留下買路財。”
小黃鸝把自己的錢包扔了過去,無賴撿起錢包,聞到上麵的馨香動了壞念頭:“這點錢恐怕不夠啊。”
“那,你還要什麼?”
“你把鞋子脫下來,我看還能值點錢。”
這個時代的女人保守的很,若是女人的腳被誰看到就等於失貞,要麼嫁給看她腳的人,要麼青燈古佛相伴。
台下的客人大多是男人,心中都有那麼一兩分齷齪的心思,隻不過誰都不想表現出來。可是看著眾人伸著脖子緊盯著台上小丫鬟的腳,就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了。
小黃鸝不同意,那無賴拎著混子上來要打,她害怕喊道:“好好好,我脫就是了。”
眾位看官更加心癢難耐了,他們真的想看這長相秀氣,身材順溜的女子能生得怎樣的玉足。
小丫鬟抬起了腳,又放下了。聽到台下有微微的歎氣聲。“你這麼看著我不好意思。”
無賴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小黃鸝撒嬌了:“就是不好意思嘛。”
無賴問:“那你要怎樣?”
“你把那棒子放在中間,全當一條河,你在河那邊,背過身去,不許偷看。我脫了鞋子,把鞋子扔過去,你直接拿走就是了。”
為了能“得到”鞋子,無賴把棒子放在了兩人中間,自己後背對著觀眾:“我不看就是了,看你還不脫?”
小丫鬟看著無賴轉過身了,她貓著腰,悄聲拿起棒子,一下子打在了無賴身上,無賴吃疼,被打得滿場跑。“哎呦,哎呦,你怎麼打人啊!”
“我讓你劫道,讓你搶錢!”
“哎呦哎呦姑奶奶呦,您輕點,輕點。咱有話好商量不是?”
丫鬟停下了說道:“行,不讓我打也行,不過……”
“不過什麼?”
“你把衣服脫了。”
“啥?你讓我脫衣服?”
“剛才你還讓我脫鞋呢。”
無賴不願意,小黃鸝又追著打:“你脫不脫?脫不脫?”跑了一圈站在台前問觀眾:“大家夥說說,他到底該不該脫?”
若說之前眾人心中想看姑娘脫鞋是有些齷齪,想喊脫,卻怕有人說他下流。現在讓一個男的脫衣服卻沒了顧忌,而且他演的是壞人,懲罰壞人會讓所有人心中正義感爆棚。
他們大聲喊著:“脫,快點脫!”
“剛才你怎麼欺負人家姑娘的?”
“別墨跡,趕緊脫!”
眾人的這番義正言辭,完全忘記了剛才想看女子玉足時候的齷齪了。
無賴在起哄中脫了上衣,沒想到這上衣裏麵是一個兩歲孩童才會穿的紅色肚兜,因為肚兜太小了,隻夠擋住無賴的胸口,其他地方光溜溜的。肚兜上麵的繩子不夠長還是用彩色布條係的。大家看到那不和身份的穿著哄堂大笑。
看著這麼多人笑,小黃鸝拿著棒子厲聲說道:“接著脫!”
“啥?還要脫啊?”
旁觀者永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人帶頭,他們自然跟著起哄。更何況他們也想看看這男人脫了褲子裏麵是什麼。
“脫!”
“脫!”
無賴把褲子也脫了,露出了裏麵粉色的絲綢大褲衩。
一個男人,穿這個顏色的大褲衩,觀眾看得都笑瘋了。無賴在台上手足無措,小黃鸝喊道:“我告訴你,打家劫舍可不是什麼好出路,趕緊找個正經營生做吧,若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惹是生非,我這手裏的棒子可不會留情麵。”說著拿棒子挑起地上的衣服說道:“拿著你的衣服趕緊滾,別當了姑奶奶的道兒。”
無賴“灰溜溜”地下台了,留在台上的是一個勇鬥歹徒的英雄,她扛著棒子慢慢行走。台下已然叫好聲一片,甚至有人開始叫小二看賞了。
在後台化妝間裏的小百靈一字不落地聽完了前麵的戲,她沒想到這個柳柳竟然有如此本事,當初還發誓不唱戲,都是騙人的!聽著連連叫好的聲音,她若是在不上場,恐怕當家花旦的位置就要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