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溪:“你就做了他們撒氣桶?”
張明陽點點頭,可是他眼睛裏卻有驕傲的神情:“隻要他們撒了氣,平時就能好好練習,好好演戲。他們好好演戲,給我們的賞錢就多,賞錢多了班主就高興,隻要能讓班主高興,我做什麼都值得。更何況他們的那些拳腳又不重,打不壞的。”
羅溪點頭明白了,這張明陽為戲班做這些都是為了報恩。可她還是好奇他的這身功夫到底是怎麼來的,戲班裏沒有人用的是這種呼吸方式,她問:“你這身功夫是誰教的?爺爺嗎?”
張明陽點點頭:“是爺爺,他曾經跟過一個很厲害的人學武,後來敗落了。我小時候爺爺經常在沒事的時候指點我一些基本功,可是還沒學成,他就……”
羅溪想了解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正好手裏的衣服縫補好了,便遞給他:“你看看穿著合身不?”
張明陽接過衣服往身上一穿,高興極了:“柳柳姐,你這手藝真好,我這穿上,竟看不出這裏曾經壞過。”
兩人擺弄衣服的時候麥小七回來了,羅溪招呼他:“小七,我這給你明陽大哥試衣服呢,你去燒水,一會兒做飯了。”
麥小七沒去燒水,反倒是在張明陽身邊轉了兩圈。他還是個孩子,對什麼事情都好奇。這些戲服他早就想看了,老大卻一直沒讓他動手,如今得了機會,他總是要仔細看看的。“這衣服給我穿穿看唄?”說著就從張明陽身上脫下戲服。這脫的過程中發現他的褲子也壞了 “你褲子也壞了?脫下來讓我姐給你縫兩針。”
張明陽有些不情願:“這條下次再說吧。”
麥小七性子急:“還下回什麼啊?就現在吧。”說著用力一扯,把張明陽的褲帶扯掉了,褲帶一掉,褲子就掉了,正好露出裏麵一條粉紅色的大褲衩,而且那大褲衩的布料還挺不錯的,是綢子的。他們這些人做衣服都是用粗布,一塊綢子布料就顯得很紮眼了 。
看到這個,羅溪和麥小七都愣了,一個男人怎麼會用粉紅色的布料做內褲呢?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張明陽滿臉的尷尬,他迅速提起褲子,係上腰帶:“我說不用就不用。”
麥小七知道自己做錯了,立刻拿起了裝米的盆子說:“我去做飯了。”
羅溪就當沒看到,繼續縫補衣服,不過她忽然想起戲園子裏的男孩子們常開的玩笑:咱這戲園子裏最貴的褲衩子可是給你張明陽穿了,你給大家開開眼唄?說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還有人要脫張明陽的褲子。原來是這麼回事。
吃過了晚飯,班主宣布他們明日就能進入風息堡,並囑咐所有戲班人員不要亂跑,一定要聽風息堡的安排雲雲。
羅溪心道,風息堡,她終於可以進去了。
翌日,朝鳳班的一行人走到了山腳下,有人指著高聳的台階說道:“你們看,那就是風息堡了。”
戲班裏的人神色各異,來過幾次的人覺得終於可以歇息了,但是更多的是興奮。尤其是小百靈,感覺她整個的氣色和神態都變得不一樣了。
羅溪出於職業習慣最先觀察的是風息堡的地理情況。根據馬特達蒙掃描的數據來看,這風息堡果然如蕭無痕所說易守難攻。上山的路隻有一條,其餘全是峭壁,若是有人在峭壁上往下放箭,隻需一隊十幾人的弓箭,就能消滅幾百人。
再看往上去的路上已經有些人在排隊了。看著他們的穿裝,感覺來看病的不少。他們有很多都在風息堡大門口靠邊跪著。
羅溪問張明陽:“你以前來過嗎?”
自從上次羅溪給他補過衣服後,張明陽總喜歡在羅溪身邊轉悠,要麼幫她做飯,要麼幫她拿東西。聽到她問,張明陽回答:“這是第二次了。”
羅溪問:“那些跪著的人都是幹什麼的?”
張明陽看了看說:“還不是來看病的?聽說這個堡主脾氣不好,經常陰陽不定的。高興時候把外麵的病人都收了進去,不高興的時候一個月也不放進去一個病人。很多人是遠路來的,想要看病,於是跪在那裏祈求放過。”
羅溪感歎,看來他們來的不是時候,正巧趕上這堡主心情不好的時候了。她問:“那我們會被攔住嗎?”
張明陽搖搖頭:“我們才不會呢,咱可是有邀請函的,那可是風息堡堡主的大管家親自交給咱班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