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還在繼續,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喝高了之後自然話就多了起來。穆勒紅著臉道:“你們這次可趕上了。大都裏不止是王公貴族都到了,連落雲穀的人也會到呢。”
落雲莊?“落雲莊是什麼地方?怎麼沒聽說過?”
這個落雲穀不僅是羅溪,連古擎天也都沒聽說過。隻是落雲穀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好像那個王姑姑就是從落雲莊出來的。落雲莊和落雲穀有關係嗎?王姑姑好像就是從落雲莊上來的,對了,王姑姑,離開家這麼久了,也不知道王姑姑怎麼樣了。
那個世界到底在哪裏啊?雖然她是遊離到這方大陸的一縷幽魂,可是在這方大陸上,她找到了父愛,找到了母愛,還找到了兄長親人的溫暖。這些是足夠讓她留戀的。可是現在那些溫暖在哪裏啊?除了親情,好像還有一種感情在召喚她。那種感情很強烈,強烈得讓人覺得心痛,痛到無法呼吸。想逃避?卻發現自己無處可逃。逃得到天涯,卻逃不出自己的心。
為什麼會這麼痛?
羅溪不知道,她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她沒有發現的是,當她睡著的時候,從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淚。
第二天一大早,羅溪和古擎天已經準備好東西要出發了。
穆爾金老爹親自出來相送。雖然隻有短短兩天的接觸,他忽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剛剛認識的這個戴麵具的年輕人。
這個時候阿秀和西朗頓珠也成為了好姐妹。因為西朗頓珠的“大方”,讓阿秀有了體麵的裝扮。而阿秀也把最好的馬匹留給了西朗頓珠。
“好姐姐,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西朗頓珠拉著阿秀的手道:“放心吧,我們是要去大都的,沒準到了大都我們就會見麵了。或許用不到大都,我們在路上或許就碰麵了。”
阿秀點點頭,“就是就是,我們領頭人說了,後天就要帶我走呢。”
離開了穆爾金老爹,商隊一行人又踏入了無邊的草原當中。入秋的風沙漸漸大了。本來喜歡開玩笑的小夥子們也都閉上了嘴,因為一張嘴就是一嘴的沙子。
“看這個樣子,日落之前是到不了下一個鎮子了。”
羅溪也看著地圖,道:“那麼我們去哪裏度過這一夜呢?這麼大的風,若是在這裏搭建帳篷,恐怕到不了明天早上帳篷就都要飛了。”
古擎天指著地圖上的一塊,道:“今晚我們去這裏吧。阿爾山,現在走過去,日落之前就等到了。我們到山裏背風的地方駐紮。你看如何?”
羅溪點頭,很慶幸這一路有古擎天的陪伴,不然她自己貿然前來,肯定會吃很多苦頭的。
用意念和雪狼聯係了一下,“我們晚上要去阿爾山過夜,你們呢?一路風沙大,注意背風。”
雪狼回複:“我們已經出發了,估計兩天就能到。”
兩天?羅溪無語,真是四條腿的就是比兩條腿的快啊。他們商隊一路上有貨物,不能快走,而且遇到了買家還要耽擱時間。那些狼倒是好,直接飛奔過來,吃的也好解決。這個時候草原上盡是忙著冬儲的老鼠,還有覓食的野兔子,隨便一口就能吃好了。
日落之前,他們終於到達了阿爾山。阿爾山並不像十方城附近的山脈,上麵都有各種樹,各種鳥。阿爾山上最多的就是石頭,滿山的時候,往山頂去,連草都沒有。
羅溪一行人到了山背風的地方安營紮寨,又找了許多大塊的石頭壓著帳篷。
天漸漸的黑了,每當夜幕降臨都是小灰灰高興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它守夜,它特別喜歡守夜這個工作因為可以體現它的價值。
可是今天小灰灰並沒有如往常一般興奮,而是充滿了警覺性。從它根根立起的毛就知道了:周圍有危險。
溪流早就覺察出小灰灰的不同尋常,找到羅溪,低聲道:“老大,附近應該有危險,你看小灰灰,他不是一個隨意露出這個樣子的。”
羅溪也明白,她最先想到的就是穆爾金老爹說起的那些紅眼睛的狼。是不是和灰狼他們一樣呢?
“晚上注意警戒,所有隊員匕首不能離身,起夜的時候多幾個人一起去。告訴頓珠和蘭婆,晚上睡我那裏。”
說到蘭婆,羅溪心裏好受了許多,因為經過這一階段的治療和恢複,蘭婆已經能看到東西了。沒事的時候還可以下床在草地上走一陣子。隻是她的嗓子是永久性損壞,沒有康複的可能了。
回到自己的營帳,羅溪打開地圖,看著大都的方位眉頭緊皺。
如果說霍振凱被草原人帶到了大都,他會被關在什麼地方呢?會是鄂爾斯的宅子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