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瞿雲海準時到了食錦樓,在地牢這麼長時間,他都不知道食錦樓已經換了東家,現在的東家正是今天約他過來的夕四。
門口的溪流看著瞿雲海的馬車過來,低頭說道:“瞿公子,我們主子已經等候多時了。您這邊請。”
瞿雲海看著門口的這個小廝模樣的人,看著打扮和臉上諂媚的表情和一般的店小二沒有任何區別,可是他的眼睛卻很不一樣。瞿雲海總覺得這個店小二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好哪裏不對勁。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進去,又一想,既然夕四決定救他,就不會加害於他,於是闊步跟在了溪流的後麵。
上了三樓的包間,瞿雲海看到房間裏通亮,是房間四角都放置了一顆夜明珠。房間正上方的位置那顆夜明珠足足有拳頭那麼大。房間不大,但是裝飾奢華,四周都擺放的明月樓的裝飾品。有幾樣還是古擎天把玩過的。這麼說這個夕四公子和古擎天也有交情了?
雖然自己也是十大家族裏的公子,但是這麼氣派的房間還是讓他覺得咂舌。
到了跟前,瞿雲海才第一次打量起這個貴氣逼人的小公子。他身子上的淡黃色錦緞衣衫看似普通,可是身上的每一個暗紋都是精良製作。他的臉上帶著麵具?他打聽過,在王家比試的時候他為了保護別人而受了傷,是傷到臉了?那豈不是毀容了?若是這樣,他是不是來找自己恢複容貌的呢?
已經到了跟前,瞿雲海抱拳道:“在下瞿雲海,感謝夕四公子救命之恩。”
羅溪一擺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坐吧。”
瞿雲海聽著這個聲音很驚訝,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羅溪:“你,你是在地牢裏和我說話的那個?”
在地牢裏他沒戴麵具,那張臉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啊?難道那張臉是人皮麵具?
羅溪有些驚訝,“瞿公子好本事,在下請問公子怎麼知道在下就是地牢裏的那個人呢?”
瞿雲海笑了一下:“這是我們家族的一個天賦,不管你長成什麼樣,聲音總是不變的,即便是模仿別人的聲音,還是會有些自己的音色在裏麵。在下是通過聲音才辨認出來是公子的。”
羅溪嘀咕,難怪,瞿祖光也有這樣的本事。
“你們家人都有這樣的本事嗎?”
瞿雲海解釋:“並不是所有人。很奇怪,隻是家族裏某一些人會有這樣的天賦,其他人是沒有的。”
“這樣的天賦出現的有規律嗎?還是說你們也不知道那個家庭裏會出這樣的人?”
瞿雲海想了一下,道:“有這樣能力的其實在家族裏也並不多見,有時候一輩人裏隻有那麼一個兩個。家族裏嫡係的會出現多一些,旁係的就是鳳毛麟角了。”
羅溪點了點頭,估計是家族的隱性遺傳,並不是很容易才能顯現出來的。瞿祖光不知道怎麼踩了狗屎運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媽,所以才能有這樣的聽力。
瞿雲海還是想知道這位夕四公子的臉到底有沒有事:“夕四公子,在地牢裏,你的臉好像。”
羅溪一揮手:“你是個大夫,這樣瞞不住你,人皮麵具,想必你不會覺得陌生吧?”
瞿雲海汗顏。
人皮麵具其實他並不陌生,而且還是他一直研究的東西。這種人皮麵具並不是真的用人皮,而是用很多藥材混合在一起,做成和人麵孔相似的麵具。他做的麵具還隻能蒙騙一般人,並且需要佩戴者戴上胡須以及假發遮蓋不自然的表情。可是夕四做的人皮麵具就是幹幹淨淨的一張臉,表情自然,甚至讓人感覺不出這是一個佩戴麵具的人。水平孰高孰低,已見分曉。
“那夕四公子是要我來給你治療臉上的毒傷?瞿某不才,研製出一種無痕霜,可以讓受傷肌膚恢複如初。”
羅溪擺手:“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這個的。”
瞿雲海更納悶了:“那是為了什麼?”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談話讓他大吃一驚。
送走了瞿雲海,召瑾瑜一臉痞笑:“姐,跟你說個事。”
羅溪看著召瑾瑜:“古擎天的事情?”
召瑾瑜點頭,吃了桌上的綠豆糕:“你再不出現那家夥就抓狂了。”
羅溪問:“知道他要做什麼嗎?”
召瑾瑜喝了一口茶,把滿嘴的綠豆糕順了下去:“好像是要帶你出門。”
“出門?”羅溪想,若是這個古擎天去過天狼山,或許可以和他打聽一下天狼山的走法,沒準可以不用地圖了。
“好,我今天去會會他。看他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換了女人的裝束,戴了一塊麵紗,披了一個巨大的鬥篷,羅溪就這樣飄到了古擎天的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