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溪依照武皇的身體寫了個藥方,讓雪貂去抓藥,之後又去廚房給武皇熬了一碗粥,幾日以來武皇滴水未進,不能馬上吃東西,先用米湯等流食護胃,之後才能吃東西。
“王妃,王爺問粥好了沒有?”
羅溪回頭看了看,是拓跋曜的護衛鳴蕭,便明白拓跋曜和武皇已經談完了。
回到房間,鳴蕭把粥端給武皇,武皇吃了兩口覺得不錯,或許是太久沒有進食了,或許是……這粥真的很好吃。那濃濃的米香味徹底被激發出來,他吃過這麼多好米,卻沒想到這個普通宅子裏的米居然可以比皇宮裏的更好吃。他不知道的是羅溪用的方法可是宮裏的禦廚都不會的。
轉眼間一碗粥就見底了。羅溪給武皇遞過帕子,擦了擦嘴角。言道:“沒想到小溪的手藝這麼好。”
拓跋曜內心暗自自豪:我的王妃,當然厲害。
肚子裏有了東西,武皇的精神頭好像更好了,他思索了一下,道:“剛才聽你這麼說,信王已經糾集起自己的軍隊了。”
拓跋曜:“皇上,微臣與太子在京城手下還有些親兵,手下能集結起的軍隊不過三五萬人,皇宮的衛尉現在看樣子應該是被皇後拉攏了,不知是否可用。太仆目前都是信王的人,不可用。若是信王大舉進攻,恐怕不夠應付的。不如把楊大將軍的兵馬調遣回來吧。”
楊大將軍?羅溪聽著這個很耳熟。問道:“這個楊大將軍是嫻妃的父親嗎?”
這話若是在皇宮裏說出來,肯定會讓人覺得這個女人太沒有規矩了,可是這不是在皇宮內,而且情況特殊,武皇和拓跋曜並沒有覺得羅溪這麼問在稱呼上有什麼不對,隻是很詫異:“怎麼?你怎麼知道楊大將軍?”
羅溪便把當時夜探皇宮,盜取信件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隻是略去了出謀劃策打衛尉的事情。
武皇聽聞信王竟然通敵陷害忠良,氣的一拳頭砸在了床板上。“好一個信王,居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當年好歹看著兄弟情分,如今你竟然連這兄弟情分都不要了。那麼朕就沒必要留你了。”
拓跋曜見武皇生氣,抱拳道:“皇上息怒。”
羅溪知道,當武皇醒來聽到這些的時候定然會勃然大怒,隻是對於一個大病初愈的病人來說這樣的動怒並不是好事,非常不利於健康恢複,便轉移話題:“皇上,如今最重要的是您要盡快恢複好身體,找個契機把屬於您的位置奪回來。”
生氣歸生氣,武皇也是從陰謀圈裏走出來的人,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發怒就能解決問題的,立刻把怒氣壓了下去,恢複理智。“小溪丫頭。”醒來之後,武皇怎麼看羅溪這個丫頭怎麼順眼,這裏也沒外人,更重要的是這個丫救了自己的命,便連稱呼都改了,他覺得這個丫頭比自己的那些個公主女兒都更加貼心。“朕還有多久能恢複好?”
羅溪中肯道:“若是皇上能積極配合治療,快則三五日,慢則十日。”
武皇想了想,閉了雙眼道:“十日,恐怕就算朕有耐心,朕的那個弟弟也不一定有那個耐心了。”
羅溪和拓跋曜見武皇有些疲憊,識趣地退了出來。
走在大街上,羅溪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市場上叫賣聲,買東西的聲音,孩子嬉戲的聲音,酒館裏男人們大口喝酒,爽朗的笑聲,滿大街都是。這就是生活吧,這就是百姓的快樂吧。為什麼這裏的百姓雖然不是那麼富有,卻很容易滿足,很容易覺得很幸福。
皇宮內的人可不是各個都覺得幸福的。自從武皇連續兩夜留宿芙蓉苑,後宮的妃子都覺得風向變了,原來武皇與皇後也不是那麼恩愛,還是年輕貌美風情萬種的女人更容易得到武皇的青睞,於是後宮中原本莊重的打扮立刻換成了風情萬種的裝束。慈恩宮冷清了,芙蓉苑熱鬧了。妃子們除了例行的請安其餘的時間都奔著芙蓉苑去,一來是可以巴結一下後宮盛寵容妃,另一方麵,誰不想在這裏“偶遇”一下皇上呢?之前大家都覺得武皇已經有幾個年輕有為的皇子了,便不會留更多的精力放在創造子嗣上,但憑著前兩天的狀況,恐怕皇上的精力還充沛的很,後宮的女人當然憋足了勁。
“容妃姐姐,這套雲水繡的衣服是我父親特意從宮外送進來的,這成色,這做工都是在西部難得的上品,這衣服的顏色妹妹覺得配著姐姐正合適。”
“許妃妹妹真是費心了,這布料的顏色還真是好看的緊,既然妹妹肯割愛,姐姐就收下了。”
“姐姐今天氣色還真是好呢。”許妃雖然嘴上羨慕地說著,心裏卻恨的不行,論姿色,她可不比容妃差,論年紀,她比容妃還年輕,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連著兩夜皇上都留宿芙蓉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