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陽光還是很明媚,吹著寒冷卻夾著一絲溫暖的風,羅溪就這樣坐在馬車上,賞著外麵的風景,而就在她旁邊,冷無情也這樣看著羅溪,因為在他眼中,眼前的青藍色眼睛的女人也是這美景中的一部分。
離開冰泉山莊有一段時間了,路上的人,車越來越少,再到後來,寬寬的道路上隻剩下冰泉山莊的馬車。
冷無情見著四下沒有陌生人,問羅溪:“小溪,你是怎麼給那個東方雪下藥的?”這件事情其實一直困擾著冷無情。對於暗殺,下藥這類的事情,冷無情手下的寒刀門自是行內的佼佼者,一般暗殺下蠱的事情,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毫無破綻,對於冷無情來說確實破綻百出,因為他太內行了,任何案件在他看來都是能找到痕跡,去追蹤下毒者。可是羅溪這次讓他大開眼界。因為羅溪隻讓他送給遙城知府一百個白瓷花瓶,這種白瓷花瓶在他家的庫房裏已經放置很久了,隻是在一次清掃庫房的時候被羅溪看到才讓這些白瓷花瓶見天日的。
在搬運花瓶的過程中,羅溪連看都沒看,隻讓他冰泉山莊的手下去操作,所以說在白瓷花瓶上做文章,根本沒可能。
那麼在知府府衙做文章?
齊國皇室來的人,衣食住行自然是他們自己人操辦的,不會給外人機會,而且從冰泉山莊出發一直到宴會結束他和羅溪相伴回來,羅溪都一直在他身邊,沒有離開過,那麼這個小妮子是怎麼下手的呢?
冷無情確認這件事一定是羅溪做的手腳,但是怎麼做的?他真沒看出來。
越是內行,就越會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好奇,所以一路上冷無情一直找機會想問羅溪,可這種事情決不能讓第三個人聽去。所以一直等到馬車行至無人處,冷無情才開口問羅溪。
羅溪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滿是得意。反問道:“給她下藥?我為什麼會給她下藥?”
冷無情見羅溪故意賣關子,口氣軟了下來,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我能確定,那就是東方雪一定惹到你了。不然她不會這個跟頭栽的這麼狠。”
“為什麼不能是琨王拓跋曜或者是蘭公主想除掉她呢?”羅溪俏皮地問。
冷無情如實回答:“我與琨王雖然不熟,但是也有些了解。之前樹林裏那次像是拓跋曜的手法,桃花宴上的不像。而且我注意過當時事發時候他的表情,那個表情顯示他不是這件事的策劃者。
若說是蘭公主,那就更不可能了。以我對齊國皇室的了解,這個蘭公主在齊國後宮頗有人緣,她不支持太子,也不支持六皇子,對琨王也隻有恭敬,因為她的中立,所以武皇帝對她寵愛有加,論說她是皇上人。所以無論是皇後還是嬪妃都會多多少少地巴結一下她。容妃和她沒什麼恩怨,更何況這次蘭公主與三皇子的聯姻是她提出來的,而且她會不遺餘力地讓婚禮順利進行下去。雪郡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那不是讓蘭公主往自己臉上抹黑嗎?皇室的人之間關係複雜不假,但那個蘭公主也沒蠢笨到拿自己的終身幸福做籌碼。所以更不可能是蘭公主了。”
羅溪不想難為冷無情,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好吧,我承認確實不是拓跋曜,也不是蘭公主。不過下手的也不是我,而是東方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