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眉頭一皺,不知道怎樣才好。這場百樂宴的重點就是讓琨王找到一個覺得合適的女子代替自己的女兒。若是今天找不到,那麼自己恐怕就要給三公主準備嫁到他國的嫁妝了。
眼看最後一個世族女子表演完畢,拓跋曜還是不言不語,不喜不怒,景帝道:“這些女子都是出身世族,不僅麵容姣好,而且多才多藝。不知琨王可有中意的?”
拓跋曜喝了一口桂花釀,這個味道是在四海樓第一次喝到的,隻是喝上了,便忘不掉。這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樣。
忽然想到自己在背著那人的時候,總是能聞到淡淡的桂花香,或許這就是為什麼自己喜歡這桂花釀的緣由吧。
還記得那時候的一個決定:若他是女人,便娶了她。
現在她是女人,那麼他就該有所行動。
想到如此,拓跋曜嘴角暗暗向上揚了一揚。道:“聽聞貴國光華郡主多才多藝,不知今天有沒有準備什麼節目啊?”
景帝一喜,原來這個拓跋曜早就有目的了啊。
這個光華郡主羅溪他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女孩大氣,勇敢,果斷,而且還多才多藝,尤其是上次後山獵場的事情,更是讓她刮目相看。隻是這樣的女子從性格上來看是不是太剽悍了些?再者,羅溪雖然被封為了一品郡主,但是出身不是很好。出身在將軍府。那將軍府若是在老百姓看來,定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府邸,可是若跟溫國公這樣的王爺來比,將軍府就遜色很多了。況且羅溪還不是將軍府的嫡出女子,她隻是庶出。如果這樣背景,就算被封了公主,恐怕齊國皇室也是很難接受的。若鬧不好,還弄出個燕國小視齊國,鬧出兩國嫌隙,這就不好了。所以這次若不是三公主叫嚷著非要羅溪來,恐怕他還不會讓皇後下這個懿旨。
可是如今琨王自己要選擇光華郡主,那就不一樣了。不管人家姑娘出身如何,是你自己選的,也怪不到我燕國頭上。起身道:“光華郡主,你可準備什麼節目了嗎?。”
羅溪正吃著開心呢,忽然聽到景帝喊自己的名字,趕緊喝了口茶,把嘴裏的東西順了下去。再用袖子遮住了嘴巴,另一隻手在袖子後麵趕緊擦了擦沾滿點心碎屑的嘴巴。然後款款走到景帝跟前,道:“小溪你表演什麼節目呢?上次的絲綢舞可是讓朕大開眼界呢。”
羅溪暗罵,什麼時候讓我準備節目了?皇後的懿旨不就是說讓我參加宴會嗎?難道不是吃吃喝喝,湊湊人數就可以的?我這什麼都沒準備啊?
但臉上還是一臉恭敬道:“小女子才疏學淺,比不上剛才表演的那些姐妹,若是真表演了什麼節目,隻怕是讓皇上和琨王殿下貽笑大方了。”
景帝還沒說話,拓跋曜直接開口道:“無礙的,隻要是你表演的,本王都愛看。”
景帝一聽,覺得兩人有戲,他了不得這樣,道:“既然如此,小溪,你就去準備一下吧。小李子,光華郡主有什麼需要必須配合到位,明白嗎?”
小李子可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太監之一,這話他還聽不出來嗎,感覺上前道:“但憑郡主吩咐,奴才一定讓郡主滿意。”
羅溪表麵後的那張臉立刻垮了下來:不帶這麼玩人的。但是表麵的那張臉還是帶著傾國傾城的微笑,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獻醜了。”羅溪起身,指著正廳後麵拓跋曜帶來的樂師手中的一個二胡,道:“不知道可否借來一用?”
拓跋曜看著那二胡,跟身後的鳴蕭道:“把本王的那個拿來給郡主。”
自從四海樓鬥琴之後,拓跋曜忽然覺得這個二胡居然也能表達出那麼熱烈奔放的聲音,於是就找人收集了一把極品二胡,隨時放在馬車上。這次羅溪說要拉二胡,不知道她的技術和她那個少將軍的哥哥相比會如何。當初鬥琴,那個少將軍哥哥可是贏了頭彩呢。
鳴蕭很快就回來了。還帶著那把極品的二胡。
羅溪看著二胡的品相就知道這二胡恐怕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的極品貨。不由抬頭看了拓跋曜一眼:哥們,弄這麼好的二胡你會拉嗎?
試了幾個音之後,羅溪沒有像一般拉二胡的,坐在那裏,而是在腰間綁了一個小板子固定二胡,然後拉起了她最喜歡的《賽馬》。
這個曲子景帝是頭一次聽到,那奔騰豪邁的感覺就如同親自馳騁疆場一般,那遼闊的草原仿佛就在眼前。草原上牧民歡歌笑語,賽馬慶祝,中間還有馬兒嘶鳴的聲音,這簡直太奇妙了。
拓跋曜聽了這個曲子身子一僵,難道那天不是少將軍?難道那天從紅梅閣傳出的曲子是這個羅溪演奏的?
那麼他讓鳴蕭去給少將軍送酒豈不是表錯了情?
難怪那個少將軍對自己的示好從來沒回應過。這怎麼回應啊?如果回應了才叫侮辱人格呢。
這個羅溪,我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