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低聲跟劉貴妃道:“你去讓衛兵看好門,不讓任何人出去。一會我倒要查查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動本宮的東西。不過這件事暫時還不要讓前院的人知道。”
劉貴妃眼角間閃過一絲狡黠,道:“謹遵娘娘懿旨。”
劉貴妃本名劉香蕊,曾經是溫國公老下屬的一個女兒,也是皇後孫梅兒時的玩伴。兩人曾經一起入宮,一起被宮裏的老嬤嬤調教,一起挨過罰,一起領過封賞,在這深宮當中算是難得的朋友……隻是孫梅更幸運一點,早一些得到了景帝的垂愛,孫梅坐上皇後之位以後,也把劉香蕊的位分提到了貴妃,以壯大自己的勢力。劉貴妃自然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所以每當皇後不好說的話,就由她來說,每當皇後不好出頭做的是,就由她來出頭。
劉貴妃道:“剛才在後花園正廳中有小姐夫人不下五十人。我們都在正廳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怕是那賊子沒本事動手,但是在皇後娘娘和大家出來賞雪的時候,正廳裏人來人往甚是混亂,估計那賊子就是在此時動的手。”
皇後身邊當值的女官道;“劉貴妃的意思是走在最後的人嫌疑比較大,是嗎?”
劉貴妃道:“你可看清到底誰是走在最後的?有誰在皇後娘娘和眾人離開後在正廳逗留了?”
女官回答:“奴婢看到光華郡主是最後走的。”
羅溪聽到自己的名字並不意外,因為那個女官說的沒錯,剛才皇後出去的時候,其他女子都為了討好皇後,巴巴地緊跟著皇後出了門去,而她還在感歎呢。隻是等到感歎過後,身邊已經沒幾個人了。
隻是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正廳裏還有幾個下人,就算她是最後一個出正廳的,和那些小姐們也就相差三四步的距離,絕對談不上什麼去偷東西的。不過那個女官唯獨把她說了出來,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聽聞羅溪是最後一個出正廳的,將軍府大夫人孫靜冷眼道:“出身下賤就是個賤皮子,不管被封了多高的位分,都改不了根兒。”
羅卿愛一見居然是羅溪有嫌疑,立刻跟打雞血了一樣,衝過來道:“好你個光華郡主啊,居然連皇後娘娘的東西也敢偷,難道皇上給你的恩典還少嗎?居然打起羊脂紅梅玉佩的主意了。那玉佩價值連城,怕是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吧?”
其他的女賓和羅溪並沒有什麼接觸,隻是記得那日七夕宴會上她大放異彩,讓無數女子羨慕嫉妒恨。而今天這個女子竟然出了這麼一個狀況,自然先入為主地認為羅溪就是偷玉佩的賊子,不由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對羅溪指指點點的。
劉貴妃問:“剛才誰和光華郡主走在一起了?”
下麵的女子都默默地低下了頭,沒人說話。
羅溪看著這麼多質疑的目光,隻是淡淡地看著,看著一張張牆頭草一樣的小人麵孔,一副副道貌岸然的模樣。都標榜自己是大家閨秀,為人正派,可實際呢?還不是一群沒大腦的傻丫頭。
皇後孫梅看著羅溪那淡淡的表情心裏暗暗稱奇。其實對這個郡主他也沒什麼特別的印象,隻是知道兒子慕容丹麒對這個女人很上心。但是兒子已經要娶齊國的蘭公主了,那麼這個女子最多被封個側妃。若是以後丹麒做了皇上,那麼後宮佳麗三千人,多這樣一個庶出的女兒也無所謂的。
隻是聽說這個小女子真是不一般,不僅認識溪元澈這樣的神醫,還能在盲棋的狀態下連贏十六人,最後的拓跋曜也被她打敗了。
還有那個將軍府的平妻,四皇子妃被換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個羅溪在回來之後得知自己的皇子妃身份被姐姐占去了之後沒吵也沒鬧,就這麼沉默著。然後皇上去後山獵場,居然那個羅卿伊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當時過去的女子一共就三個人,三公主的秉性她是知道的,定不能做出這等事情來。那麼剩下的就是羅溪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居然能有這樣的心機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尤其是這樣的一種環境下,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現在早就跪在她麵前哭求冤枉了吧?
羅卿愛見羅溪不說話,忽然發現總是跟在羅溪旁邊的紅袖不見了,驚呼:“皇後娘娘,你看,光華郡主身邊的奴婢不見了,定是她偷了那玉佩交予身邊的奴婢,讓她帶出去銷贓了。”
這一句說完,好像更加坐實了羅溪就是賊子的看法。
“你這個賤人……”羅卿愛上手就要打羅溪的嘴巴,手在空中的時候一下被攔截住了,她向手腕處一看,居然是羅溪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羅卿愛幾次想掙脫,都未能掙脫出去。
羅溪淡淡地道:“現在有皇後娘娘坐鎮在這裏,還有劉貴妃娘娘負責追查此事,他們都沒下結論,二姐姐你著什麼急啊?二姐姐,你越俎代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