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故意裝作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裝模作樣的變換著腔調問道:“那該怎麼叫?宋總~宋總——還是宋、總?”
宋陽暉臉色黑了黑,他盯著我,眼神忽明忽暗:“既然你這麼喜歡叫,今晚我可以讓你叫個夠。”
我哆嗦了一下,立馬噤聲,低頭乖乖吃肉。
一言不合開黃腔的人是不能瞎惹的......
大概是我秒慫的模樣完美的取悅了宋陽暉,他看著我,冷不丁的輕笑了一聲。
我嘴裏還嚼巴著一塊肉,驚疑不定的抬頭看他,他竟笑得更開心了。
我承認,宋陽暉笑起來大有“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勢頭,可我依然不得不說一句——這人什麼毛病啊!
好像在嘲笑我吃沒吃相似地!
待我咽下第二塊烤肉後,宋陽暉突然問道:“你怎麼不收下那些錢?”
這一句問的突兀,有點上下文不接的意思,我想了幾秒,才知道他問的是宋母給我錢那會兒。
於是,我搖頭晃腦又慢條斯理回答道:“‘士可殺,不可辱’,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宋陽暉盯著我瞅:“隻是因為這個?”
我斜睨他一眼:“不然還有什麼?”
宋陽暉麵色一板:“難道不是因為,你不會為了一筆錢而離開我?”
我思考了幾秒,咂咂嘴,不置可否:“要是有足夠多的錢,讓誰離開誰,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這回答對於宋陽暉而言,不盡人意,他便不再開口,而是沉默著為我夾了一塊外酥裏嫩的烤肉。
不得了,這樣居然都沒有發火,太不尋常了!
我以為他說不定會氣到直接掀了這桌子,沒想到他隻是變一變臉色而已。
想來,大概是太舍不得浪費這一桌烤肉,真是挺有良心的了。
我吃的不亦樂乎,宋陽暉也忙得不亦樂乎。
他此刻像一枚正港的合格情人,一邊替我烤著鮮肉,一邊給我夾青菜,還時不時替我擦拭嘴角的油漬,活脫脫一個完美男友的典範。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久違的宋“保姆”式服務,良心上終於有點過不去,咬著肉片衝他道:“你也吃啊,別光顧著我。”
宋陽暉美瞳輕彎:“我看你吃就飽了。”
我一愣,隨後氣道:“你什麼意思,我的吃相已經難看到讓你覺得醜到飽了?”
宋陽暉麵露無奈:“別鬧,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哼哼兩聲,嘴裏嘀咕:“鬼知道你什麼意思。”
宋陽暉無言了好一陣,忽然再次開口:“昭雪,我想帶你去一下醫院。”
我懵了一下:“我、我得了癌症?”
宋陽暉哭笑不得:“別胡說,我就是帶你去做一下全身檢查。”
我撇撇嘴,一秒否決:“沒病去什麼醫院,不去。”
宋陽暉安靜了片刻,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我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毛,架不住的投降。
“好吧好吧,我去,我去行了吧?”
宋陽暉這才滿意的收起他那雙殺人於無形的眼神,斯斯文文的給我遞來一片熟肉,吐出了一個膩死人不償命的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