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2 / 3)

此刻算計著顏梟的顧以宸,殊不知,顏梟和蘇令揚早已得到了蘇虞歡失去蹤跡、顧以宸正在尋找的消息。

這天,天色正好,太陽當空。

平靜中暗藏了波濤的海麵不時泛起漣漪,偶有浪潮席卷,攜來一抹白色的泡沫,海邊不遠處的別墅露台上,放了兩張躺椅,兩個身材不錯的男人,悠閑地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氣氛和諧之際,房間裏突然響起了尖銳刺耳的鈴聲,躺椅上無比慵懶的蘇令揚微睜開熠熠的桃花眼,隱含鋒利的視線掃過了一旁的顏梟,見他笑著去接電話,不由眯了眯眼,側耳傾聽。

顏梟接電話並沒有避開蘇令揚,蘇令揚雖聽不到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但從顏梟的話語中,卻能猜測出一二。

“哦,找到了?”顏梟的語調微冷,卻透著一股子莫測的興奮,“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他的手下找到了巴頌得力助手嚴凜的下落,同時還發現了一個意外驚喜,那個驚喜就是——蘇虞歡。

說起蘇虞歡,算是顏梟的熟人了,最初的時候是通過蘇令揚認識的,那個女人非常犀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實性向,之後的幾次交鋒,他極少能占上風,唯一一次還是因為冒牌傅暖,冒牌傅暖的存在擾亂了蘇虞歡的心緒,撕開了她從容鎮定的外衣,可惜顧以宸也不是善茬,導致他挑撥離間的計劃失敗了,但顏梟知道,冒牌傅暖隻要存在一天,就會膈應蘇虞歡和顧以宸一天。

一想到能借機打擊蘇虞歡,顏梟骨子裏不安分的因子正在活躍,他回首瞥了瞥蘇令揚精致的側臉,繼續交代道:“你們小心行事,適當的時候可以放出點風聲,別做的太刻意。”

他原本想讓手下的人帶著顧以宸兜圈子,後來又覺得太過刻意,聰明如顧以宸一定會有所覺察,隻有不動聲色的行事,才能讓顧以宸摸不準蘇虞歡和嚴凜的下落。

話畢,蘇令揚默默地睜開了眼,隻聽顏梟笑道:“你很快就能見到蘇虞歡了,難道不開心?”

試探?

蘇令揚輕聲嗤笑,“開心,怎麼不開心?就怕那位二當家不敵巴頌的手下,連帶著她一起送死。”

這話半真半假,但蘇令揚確實不想讓顧以宸找到蘇虞歡,因為他們碰麵後,顏梟一定會對他們下手,還不如就這樣,至少蘇虞歡此時是安全的,而那個二當家,也沒那麼廢物,連個女人都無法保護,否則又怎麼會引得巴頌忌憚不安?

顏梟聞言,眉目間又染上了陰霾,睨著一本正經的蘇令揚,他突然揚起唇角,意味深長道:“那我更要好好保護嚴凜了,畢竟他有意投靠我,能從巴頌的手裏搶來一匹野狼,還附帶一隻小野貓,這種好事兒哪裏找?”

如果嚴凜確實有意投靠,那麼他一定會逼著嚴凜交出蘇虞歡,那個女人已經奪走了蘇令揚太多的注意力。

此時——

出門買了晚飯並將自己沒事的消息通知給劉哥的蘇虞歡,繞了幾圈後,又回到了嚴凜在清萊市區的房子。

嚴凜沒想到蘇虞歡還會回來,視線裏的那個身影略顯模糊,待對方走進後,他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疑惑地望著蘇虞歡,似乎沒想到,也是真的沒想到,她會回來。

這一刻,有什麼在嚴凜的心底遽然綻放,清醒過來的他又恢複到先前的強勢,挑眉問道:“無處可去嗎?”

倒不是無處可去,隻是聽劉哥說了現在嚴峻的形式後,她就做出了回來的決定,如果巴頌真的幹掉了嚴凜,那麼巴頌的勢力就會落下一大截,顏梟早晚會一家獨大,這是蘇虞歡不希望看到的,而現在有嚴凜牽製著巴頌,一同對抗著顏梟,還不至於讓顏梟占到更大的好處,簡單來說就是,她想看到顏梟吃癟,還得順便摸清嚴凜的心思,如果真的要幹掉這個男人,那麼由她來。

蘇虞歡將食盒放到嚴凜麵前的桌子上,見他仍舊保持著她離開的姿勢,不由微微一愣,旋即冷淡回道:“不,我怕你死了沒人保護我。”

嚴凜呲牙嗤笑,起身打開了蘇虞歡帶回來的食盒,瞧著食盒第一層的白粥,再瞧第二層的鹹菜,頓時不知該發表什麼言論,他好歹也是個病人吧,這沒良心的女人就這麼虐待他?

蘇虞歡迎上嚴凜哀怨的目光,心下沒有任何愧疚,她從外麵吃過了,所以對這一碗給病人準備的白粥毫無食欲,轉身收拾了給嚴凜做手術時用到的器具,她徑自將房間轉悠了個遍兒。

這個房子的房間比不過長頸族部落的大院子來的精致華麗,隻有簡簡單單的家具,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蘇虞歡甚至在床頭櫃上看見了一打拆開的安全套,還是榴蓮味道的,不禁無語的想,嚴凜的口味還真是重,但是轉念,她又想到了嚴凜那番不能人道的話語,以及他壓在她身上時,驚喜意外的反應。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忽略腦海中越來越詭異的想法,蘇虞歡來到陽台推開了窗戶,傍晚的清萊像個安靜的小城鎮,雖有**,但範圍卻比較小,不遠處的風景非常有特色,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香味兒,她隱隱能瞧見長街盡頭大片的稻田、香蕉、菠蘿和其他的農作物。

一天很快過去。

夜晚的溫度較低,嚴凜的房間隻有一張床,蘇虞歡隻得跟他對半分,一人占據一邊兒,互不打擾,就差在床的中間放一碗水了。

沉默的嚴凜渾身透著些許的不對勁兒,他的周身甚至流轉著煞氣,令一旁昏昏欲睡的蘇虞歡怎麼也無法忽略他的存在,她平躺在床上,不自在的扯了扯被子,感受到男人的體溫從被子上傳遞而來,翻了個身,蜷縮成團,手術刀依舊不離手,蘇虞歡的防備心在這一刻達到頂點。

下午時睡過一覺,嚴凜這會仍舊沒有睡意,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心思一動,不由撐起身子去看蘇虞歡的睡顏,察覺被子的起伏,不由無聲笑了,剛想掀開被子,豈料脖子一疼,反應迅速的蘇虞歡像一隻伸出了爪子的野貓,狠狠地威脅到了嚴凜的生命,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了他的肌膚,溫熱的鮮血緩緩流淌,他墨綠色的眼眸驀地一凝,在黑暗中好似泛起了光芒。

望著嚴凜森然冰冷的墨綠色眸子,蘇虞歡持刀的手微微一顫,幾乎覺得自己終於觸怒了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他就像地獄而來收繳生命的死神,會掠奪去她的靈魂。然而,沒等她作出反抗,他的目光就柔和了,墨綠色的眼底劃過獨占的渴求,落在被子上的手倏爾劃到了蘇虞歡的脖頸上,順著柔滑修長的脖頸慢慢下滑,突然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女人,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可你沒要,所以我再也不會放過你了!”

這個女人的出現剛好,她本身也很神奇,能治愈他多年來無法人道的毛病,每個男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不行,自蘇虞歡回來這一刻起,他就不會放手了。

聞言,蘇虞歡柔軟的嬌軀霎時僵硬,仿佛被嚴凜這番霸道的話語所震撼,她一動不動的與那雙墨綠色眸子的主人對視良久,半晌才自嘲道:“你又教會了我一點,果然做人不能太有良心。”

他救過她,她也救了他,這恩情算是償還了,這混賬男人還想怎麼著?

嚴凜眸子一轉,臉皮奇厚無比道:“那你還是有良心些的好,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可後來,我又將你帶出了長頸族部落,還把你從巴頌手下的手裏救了出來,這兩個人情你準備怎麼還,如果沒想好,願意聽一下我的建議嗎?”

他又恢複成了油嘴滑舌的樣兒,仿佛先前的霸道和森然殺意是蘇虞歡的錯覺,心下的慌亂雖未完全消失,但蘇虞歡卻還是討價還價道:“不必了,中國有句古話,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她完全能想象的到嚴凜想說什麼,所以幹脆連機會也不給他,否則,豈不是要她對不住顧以宸了?

嚴凜被蘇虞歡堵的啞然半晌,放開她平躺在一旁,幽幽道:“我比較想讓你變成象牙。”

嗬嗬,這個笑話真冷。

蘇虞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幾天前初見嚴凜的時候,她發誓,她絕對沒想到真正的二當家原來是這麼的……

無恥、卑鄙、下流等等一係列不文雅的詞語,她全部想拿來問候他一下。

“早知道,我就不該好心救你,讓你去死比較好。”

嚴凜想象著蘇虞歡說這句話時咬牙切齒的樣子,心下突然輕鬆了些,他滿足的勾了勾唇角,戲謔的調侃:“我還沒在你的身上試過,怎麼能死,換種死法或許可以,那種死法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的語氣輕悠悠,唇角也因笑意慣性上挑。

她這會該不會抱著被子蓋住腦袋生悶氣吧?

心念一動,嚴凜不由側過了身子去看蘇虞歡的臉色,誰知猛地一番遽然壓住了傷口,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強忍疼痛的臉龐瞬間蒼白,眼見蘇虞歡笑的幸災樂禍、沒心沒肺,心頭的無奈頓時消散了,化作了不知如何形容的柔和。

“看來……又要麻煩你給我換藥了。”他的語氣裏絲毫沒有愧疚。

蘇虞歡見過腹黑無賴的男人,如她的顧以宸,但她卻沒見過嚴凜這種自找不痛快,簡稱找抽型的男人。

反正睡不著,索性起身,蘇虞歡去客廳拿來了繃帶紗布和酒精,看著嚴凜打開了臥室裏的燈,再一瞧他僅用被子遮住了重點部位,不由有點無語,她眯了眯眼,上前拆開了嚴凜肩膀上的繃帶,看著血色透過了紗布沾在繃帶上,不由挑了挑眉,嘴裏嘀咕道:“怎麼沒失血過多?”

嚴凜嘴角抽搐,終於了然了蘇虞歡記仇的能力,真叫他開了眼界。

她小心翼翼的拆下了繃帶,用紗布蘸著酒精幫他消毒,原本可以用碘伏的,但她絕對不會承認,她這是蓄意報複。

“嘶——”嚴凜受過很多傷,早已習慣了疼痛,這種透入肌膚直達骨子裏的疼也沒少嚐試,可這次尤其的疼,他搖了搖頭,心想也許是因為蘇虞歡為他包紮的關係,不隻是女人,就連男人,在信任的人麵前,都沒法完全斂起脆弱的。

想到此,嚴凜突然嚇了一跳,身體猛然一震也嚇到了蘇虞歡,她白了臉色難看的他一眼,旋即將有助傷口愈合的傷藥抹到了嚴凜的傷口上,半晌後才用紗布和繃帶給他包紮傷口。

嚴凜正在糾結先前那詭異的想法,絲毫沒注意蘇虞歡已經完成了包紮,聽她問話,才回過神,“很疼?”

他下意識地搖頭,心下不解,蘇虞歡這種小辣椒,怎麼會入了他的眼,不經意間,他開始信任她?

這個答案很糟糕,比他能夠人道卻還沒法嚐嚐女人的滋味兒還要糟糕,他不是擅長糾結的人,既然信任她,那麼就信她。

“怎麼會疼?我是男人!”嚴凜瞥了瞥一臉遺憾的蘇虞歡,決定這謊話圓下去,他側目看了看包紮好的肩膀,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沒想到你這個庸醫的手藝還不錯。”

蘇虞歡挑了挑眉,捕捉到嚴凜偷偷呲牙咧嘴的模樣,頓時懶得跟他計較了,她是不是庸醫,他很快就會知道,何必浪費口水討論不休。想到這兒,她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臉色仍舊蒼白的嚴凜,嘲諷道:“我們繼續先前的話題,牡丹花下死,這個可能性不太高,也許你可以考慮換一種死法,譬如——憋死!”

說罷,她視線下滑,落在嚴凜用被子遮住的重點部位,悠悠的加了一句:“下次逃命,你可以不用帶帳篷了。”

嚴凜循著蘇虞歡的視線望去,頓時有種想要毀屍滅跡的衝動,但他又哪能對自己下得了手,否則這世界上練成《葵花寶典》的太監,又多一個了。

他鎮定的移開視線,眼見蘇虞歡麵帶不耐煩的上了床扯過被子,無語了半晌,突然低沉道:“喂,你男人怎麼瞎眼看上你的?我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建議,讓他再好好考慮下,等哪天他要是拋棄你,我就勉強接收你好了。”

挖顧以宸的牆角?

蘇虞歡白了精神奕奕的嚴凜一眼,轉過身背對著他,心下有點惱怒,要不是這家夥的自作主張,她豈會跟顧以宸分別這些天?等見到顧以宸,她一定要讓顧以宸給她報仇,凡是欺負她的,都得讓他給欺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