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著美夢的時候,總是不願意醒來的,可是不管你在怎麼掙紮,都不可能阻止午夜十二點的鍾聲敲響,上帝是不會允許罪惡的人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漆黑的天幕突然被閃電劈開了一道裂縫,大雨瞬間從那道裂開的口子裏傾盆而下,狂風帶著席卷天的力量滾滾而來,這注定是一個不會安寧的夜晚。午夜的鍾聲已經敲響,陳年在噩夢中醒來了,他氣喘籲籲的坐在chuang上,額頭上滿是冷汗,他剛鬆了一口氣,卻突然發現,噩夢並沒有結束,莫流不見了。
天空霎時又劈了一道閃電,照亮了空蕩蕩的房間裏。這房間安靜的可怕,就像是隻有陳年一個人存在一樣,沒有莫流的任何影子。陳年摸向chuang的另一半,什麼溫度也沒有。
他哭了,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至於為什麼哭,他也不知道,隻是心裏很痛,很痛,像是遺忘了什麼東西,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裏,從心裏被撕扯出來。
還記得五年之後的第一次相見,她眼裏的驚恐他到現在還是記得的,甚至是隻記得她的這一種眼神。然後自己便給她設下了天羅地網,看著她一步步深陷蜘蛛網裏,再也無法動彈。在他欣喜的能夠把她綁在身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綁的太緊,她已經因為自己而窒息了。
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不在我身邊,而是你在我身邊卻不愛我……這一點,他明明清楚的,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不願意承認。他可以承認自己愛陳惜,可是他不能承認自己愛上了自己的姐姐。等到多少年後才發現,原來那個時候,情根就已經深埋了。自己以為他腐爛了,卻沒想到他吸收了所有陰暗的滋養,生長的更加旺盛了。
“莫流……”
陳年對著空氣中呼喚了一聲,可是卻沒有人回答他。她去哪裏了?
陳年連鞋都沒穿,就走了出去。他在雨中,在那棵梧桐樹下,看到了莫流。還能看見她,陳年還是開心的。
他拿著傘跑了出去,“這麼晚了,你怎麼站在這裏?下著雨呢?也不打傘,感冒了怎麼辦?”
陳年拉著莫流往回走,莫流卻轉過頭,冷眼看著他。那目光冰寒無比,讓陳年害怕。
他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阿年,這樣的遊戲不好玩。”隻是一句話,陳年就被打入了萬丈深淵,莫流這是醒來了嗎?她的智力回來了?不再叫自己年糕哥哥了?她又變得厭惡自己了?
陳年的腦中有很多的問題,每一個問題他自己都可以給出準確的答案,他卻不願去回答。
“莫流……我……”
“我知道,我這段時間腦袋可能有些不正常了,但是以後不會了。”
陳年不明白莫流的意思,他抓住她的肩膀問,“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不會了?”
莫流笑了,很好看,卻讓陳年害怕,恐懼。“因為……我要去找佘望了,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麵了……”
陳年因為莫流的這句話,徹底凍結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裏。雨傘掉落在一旁,他沒有去追莫流。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淚水,如果不是,那為什麼是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