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天一,剛入宗門那日便有幸能一觀宗門前輩飛升盛景,震撼非常。也是那日師傅說與我有緣,將我收做親傳弟子,後來我知道,飛升的那位前輩就是我師祖。
我本隻有乳名叫做根娃,季天一是師傅賜名。
其實我有兩位師傅,入門當日兩位師傅為‘誰是師傅,誰是師母’這個問題爭論不休,最後還是阿離師傅敗陣,但是我覺得阿離師傅是男人,我不能叫他師母。
我與希兒師傅有一樣的風靈根,但我更喜歡練劍,希兒師傅用的也是劍不是嗎?於是我成為一個小小的劍修。
十三歲時我已經練氣大圓滿,同階之中沒誰比我更厲害,兩位師傅都說我很有天賦,我很開心,但我不能笑,我見過滄溟劍派的那些劍修,他們都是冷冷的,酷酷的,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阿離師傅對著別人的時候也這麼厲害,但我見多了他跟希兒師傅撒嬌,比我還幼稚,他肯定是劍修中的一朵奇葩。
五十歲,我修為已至築基後期,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是一個標準的劍修。希兒師傅常常故作心酸地說我沒有小時候可愛,我不得不每次都嚴肅認真地解釋:
我已經五十歲了。
七十歲,我還是築基後期,以我的資質突破金丹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我就是卡在那個瓶頸上不得存進。阿離師傅問我:你的道心是什麼?
道心?
我想成為一個強大的劍修。
強大的劍修是什麼樣的?淩厲的眼神,不苟言笑,話很少。不,強大的劍修哪會想這麼多,他心中隻有劍。
我突破了金丹,出關的時候看見兩位師傅等在門口,我扯了一個很‘好看’的笑容。
但師傅說她還以為我哭了……
我出宗曆練,等我回來時修為已至元嬰,百年不見,甚是想念二位師傅,興衝衝地回峰,卻被告知他們不在宗門。唉,我現在真的可以笑的很好看,可惜他們看不到。
我五百歲成為化神上尊,師傅和師母成功渡劫飛升,我看著他們漸漸隱入天際,心中有些許空落,唉,是時候養個徒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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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歸無,歸無歸無,世間所有,從無到有,從有到無。
那個叫做何希的重生之人是我發現的第一個異端,做為天道,我本應該將她抹去,但或許我不應該被稱之為天道,因為我產生了意識,那個叫做係統的東西突破了我的壁壘,我將它抓住,它好像給我灌輸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後來我知道那是七情六欲。
每當我觸碰那些東西時,它都給我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是它讓我想要放一放那個異端,或許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我想知道七情六欲到底是什麼,但我隻是一縷意識,不過我借助係統有了一具身體。
當我想起那個異端時,她已經被另一個異端取代了,這是個和係統一樣的異世來客,我看見那個重生者躲在角落裏偷偷地積蓄力量,異世來客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這將是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我的這方世界裏有一個氣運之子,還有一個注定的失敗者,但那個失敗者身上突然有一種很濃烈,純粹的恨,恨也是七情中的一種。
雖然我已經不完全算是天道了,但我還是很公平的,我與失敗者交易,讓她活,但她要將‘恨’給我,她同意了。
其實這個失敗者本來就不應該這麼早退場,或許是哪裏出了問題,果然,原來是那個異世來客,她輕易就讓氣運之子的攔路石殞命。
她好像比我的氣運之子還厲害一點,可惜她是異端,天生被這方世界排斥。但是我喜歡異端,異端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可以打亂令人討厭的既定的世界線,於是我給她分了一點氣運,讓她不至於意外殞命。
我去了很多地方,但我還是不太懂七情六欲,不過,如我所願,異端破壞了所有的世界線,我的世界壁壘破了個大口子,我不得不再次化為規則去修補這些漏洞。
我想,等我再次清醒,這將是一個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