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一、張啟一············”
“淩魂、淩魂·················”
怎麼會這樣,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看到的這一切,看著他們垂死的掙紮,看著他們的精血被漸漸吸幹而無能為力。
不,不,不,你們等我!
我毅然伸出手去,當手指上的肌膚碰倒嬌嫩的花朵時,我心一顫,全身上下就像被什麼定住了一樣,不能動,不能言,我在心裏嚎啕,原來,原來,不是他們不回答我,而是他們根本就說不了話了。
熟悉的壓迫感傳來,這不是外界遭受壓迫而形成的壓迫感,而是體內的氣血不斷流失而形成的壓迫感。就像在那個冥想的世界裏,我的身體被泥土漸漸吞沒,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微弱,直至最後一層泥土蓋上,我徹底被掩埋於地下,無人知曉。
“唔”我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腔越來越悶。
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似乎就要支撐不住,終於我和張啟一兩人雙雙倒了下去,彼岸花長得高高的漫過我們的身體,開在了上方。淩魂的身影也已經埋在了彼岸花的海洋裏。因為失血,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跳脫了這個身體,奔向了一望無際的遠方,那裏是一方純白的世界,仔細聆聽還有仙音縹緲而來,白色的曼妙身影倏忽而來又倏忽而去,給這一方世界增添了無限神秘。我睡得沉了,根本沒有發現,我胸口處,藏著暖玉的位置一道白光從裏麵射了出來,穿過紅色的彼岸花的海洋,直衝到九重天際。
白光越來越盛大,幾乎堪比日月的光輝,它們所照射之處,彼岸花成片的迅速枯萎,如被烈火灼燒的枯葉,掉落在地上,灑下一片黑色的灰燼。這光芒還在我們身上流轉,像母親溫和柔軟的雙手輕輕拂在身上,壓迫感沒有了,睡夢中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舒適。
就這樣,我來到了這個白色的世界,看著周圍的一切覺得莫名的熟悉,熟悉的白,熟悉的曼妙女人,甚至連這裏的聲音都是熟悉的。
這是神仙姐姐和我見麵的地方,我怎能不記得?!
隻是她現在在哪裏呢???
我茫然四顧,空蕩蕩的杳無人煙,連風聲都沒有,隻剩那縹緲的仙音斷斷續續,時近時遠·········
“神仙姐姐?”我朝虛空大喊了一聲,聲音如水波一般四散而去。
“叮叮叮”一陣珠玉碰撞的聲音響在耳跡,我轉身回頭果然看見身後站著一位女子。
我高興地叫道:“神仙姐姐,真的是你!”
她笑,顛倒眾生:“靜靜,你找我有何事?”
我:“········我·····”
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不,是不知如何開口,她已經幫過我很多次了,還送了我這麼好的暖玉,我什麼也沒為她做過,現在還有麻煩她,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靜靜,是不是你遇到什麼困難了?”神仙姐姐走近我,撫摸著我的頭發,她的語氣和動作那樣溫柔,像一個母親,雖然我是個孤兒,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但她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媽媽。
我想到張啟一和淩魂兩人還生死未卜,遂狠下心豁出去,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現在到了死亡之穀,遇到了點麻煩,我的朋友現在生死未卜,我想求求神仙姐姐救救他們。”
神仙姐姐拂著我頭發的手頓了頓,問道:“你們可是觸碰到了彼岸花?”
我點了點頭,幾乎都要哭了:“是,他們為了救我,自願犧牲自己·······”
“那你呢?”
我抬頭,淚光閃爍:“如果你救他們,我也心甘情願獻出生命。”
神仙姐姐歎了口氣,道:“這是你們逃不過的一個劫,如果我幫了你們,你們就必須失去一件東西,而且,我隻能幫你們一次!”
我問道:“需要什麼東西?”
神仙姐姐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忽然轉過身去,說:“暖玉!”
暖玉?!我一聽原來是要暖玉,於是連忙從胸口掏出來給她,本來暖玉就是神仙姐姐給的,是她的東西,現在還給她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