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回暖,春光無限好,芳草萋萋。溫暖的輕盈的灑向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停駐在那,仿佛在吸取琉璃瓦上的色彩。深藍的天空,漂浮著柔和的白雲,一大群鳥兒撲扇著翅膀驕傲的飛翔。
和煦的風吹過綠草,漣漪在綠草間蕩起,在綠色波動的瞬間,一張稚嫩卻又精致的小臉在其中若隱若現。那眉眼間盡是桀驁不馴,直挺的鼻子下是飽滿粉色的嘴唇,此刻正叼著一株狗尾巴草。忽然一道輕柔的聲音漸漸飄近,隻見草中人猛地睜開眼,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清澈無垢般閃閃發亮,近看之下那裏麵深藏著不予察覺的暗光,像是風雲殘卷的深潭。這僅僅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卻有著這樣犀利的眼眸,站起來的身上散發著渾然天成的貴氣。隻是剛才還說麵無表情的小臉,現在綻放出屬於孩童般的笑靨,一抹調皮的神采劃過眉眼。
“然兒——?!你在哪裏——?!”
小孩滴溜著眼睛躲在假山後,咬著下唇扯著嘴角,正瞧到那人在四處巡視他的蹤影,壓抑著笑聲猛地上前撲了過去。正好撲到那人的懷裏,重重的力量將那人衝得後退了好幾步,而小孩笑嘻嘻的將頭埋在那人的胸前。
“臭小子,你想撞死我啊,跟你爹一個德性。”
“什麼德性?”小孩揚起充滿疑惑的臉蛋,不在意那人惡狠狠的點著他的額頭,隻因那雙溫柔的眼眸裏全是寵溺。討好的拿起那人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臉頰,軟軟的喚了一聲:“娘——!”
女子無奈的斜了他一眼,眼睛一轉,“就是一看到你美女就往上撲的德性!”
“哦——!原來爹是這個樣子的,我還以為他…。”
“夕兒——!你又亂說我的壞話!”忽地,響起一聲威嚴帶著柔意的男音,定睛一看,來人正是赫連璟軒,一身黑衣錦服,襯得他霸氣邪魅。他慢慢的走過來,看著這一大一小,瞪了眼笑得很是欠扁的某小孩。輕柔的將女子攬進懷裏,而這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尹莫夕。
“我有說麼?”她打死也不承認剛才有說過關於赫連璟軒的話,然耳邊猛然傳來一陣溫熱,她不禁羞惱的回頭,“幹嘛?這還有孩子呢!要發情往別處去——!”
“聽見沒,小子,還不快離開——!”死小子竟然敢溺在夕兒懷裏,還敢拿挑釁的眼光望著自己,聽到他的話還無動於衷,立刻咬牙切齒的說道:“赫連漠然你皮癢癢是吧!還是說想讓我出去遊玩一番,讓你盡快…。”
赫連漠然是她與赫連璟軒的兒子,今年已經五歲了,繼承了倆人的所有優點。這小子平日裏冷著一張臉,隻有見到赫連璟軒時會顯出小孩子不成熟的挑釁之意,而麵對她則是除了撒嬌還是撒嬌,所以這點讓赫連璟軒經常氣得牙根子癢。
“爹啊——!兒臣還是去找大哥好了,話說馮師傅布下的詩句,兒臣還沒完成了!”生怕赫連璟軒反悔一樣,撒開腿丫開始跑,天啊,他可不想淹沒在一大把的奏章裏。
這比兔子跑得還快的勢頭,看得某人心裏一陣爽意。死小子算你跑得快,要不是念你還小,早就與夕兒出去遊玩去了。真要是留下你一個,看你怎麼應付那些老大臣,那些批不完的折子。
“你又嚇然兒,真是的,都沒點當爹的樣子!”她無可奈何的鄙視他,這男人怎麼就跟個小孩子一樣,老是與兒子作對。她卻不知道,這男人可是吃所有男人的醋,就算是他兒子也亦然。
赫連璟軒一點也不覺得有欺負兒子,笑眯眯的環住她的腰身,“夕兒,我可沒嚇他,明年咱們就去遨遊山水間吧——!”
“什麼——?!你….你…。”你當真願意拋下一切與我逍遙在山水間,下一句她始終問不出口,隻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這樣子,他憐惜的歎了口氣,吻了吻她的臉頰,“傻夕兒,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我不陪你,誰陪?!”
“璟軒…。”
吻掉她喜極而泣的眼淚,眸色漸深,低沉的說道:“你剛才說要我發情找別人,你不知道我一直隻對你發情麼?!”
這人,真是…真是無恥,她白了他一眼。這流氓一樣的話,他也說得出口,還說得這麼正經,卻不知這話題是誰先起頭的。
“夕兒,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靜靜的後靠在他懷抱裏,享受著春風愜意的吹拂,滿臉都是幸福。就聽到他說:“你的嫂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