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蕭老爺被她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想想她說的也是有道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然而看她那一臉的嬌嫩,又好似割舍不下,伸手把她摟進懷裏,“我今個不出去了,就在家陪你好嗎,玉郎現下心思不在生意上,我就不去他那招人煩了。”
\t靈珠皺著眉,對他擺擺手,“你去你去,你若是去做正經事,我也不攔你,我哪有那閑心與你置氣,隻是這幾日,實在胸悶痛得很,脾氣也便有些壞,老爺不要放在心上。”
\t“這真是從來沒有的事。”蕭老爺的手在她身上摸了摸。“莫不是病了吧,不如叫下人去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
\t“請大夫作甚?我又沒有病。”她的聲音徒然變高,“你別咒我!”
\t“你瞧你說的,你年紀輕輕的,不嫌棄我這個中年人,幫我將家裏打理的頭頭是道,我咒你做什麼?”他瞧她額頭上有幾顆汗珠,就生了戀愛之心,掏了汗巾要給她擦拭,不想汗巾才一抖,便是滿手的香氣,那香氣像是有生命一般,慢慢騰騰地伸展開肢體,拂過人的臉龐,直至順著窗子飄了出去,卻還留了滿室靡靡渾渾的香氣。
\t靈珠怔了一怔,突然奪過那汗巾,放在鼻端上輕輕嗅起來,蕭老爺眼睛閃了閃,臉上卻沒有表情,隻是瞧著靈珠,看她會是什麼反應,然而她竟是眉開眼笑,拖著那汗巾問道:“這是誰的?”
\t蕭老爺略略有些失望,“是我撿到的,瞧著別致就留下自己用了。”
\t靈珠冷笑,“就當我是個傻子,女孩子家貼身的東子,偏偏叫你撿到了,我怎麼就撿不到,是哪個想好的送的吧,我告訴你我是你的正室夫人,是你明媒正娶的,你莫要忘了蕭家的祖訓!”
\t“夫人多心了,我哪裏來的想好,哪個女人會有夫人這般美貌,這般宜室宜家。”蕭老爺笑著道。
\t靈珠對他笑著點了點頭,又上前幫他理了理衣服,披上了衣衫,“出門吧,不是要去照看生意,家裏的事情有我呢,你放心在外麵便是。”
\t靈珠突然轉了口,蕭老爺卻是依依不舍的抱住他,“晚上我會早些回來,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回來。”
\t靈珠擺手,“家裏什麼都有,都叫你在外麵不要擔心家裏的。”叫他快走,待看他一轉身出了大門,她便把那汗巾拿到鼻子底下仔細的,深深的聞起來,不肯放下。
\t那香氣真是百轉千折,她不知道為何這汗巾讓她有這樣一種巨大的歡喜,身體像是化成了雲朵,化成了煙霧,化成了一切飄飄乎的不真切的東西,然而美妙的滋味不可言表,像是醉了酒。
\t到了晌午,天忽而轉陰,半空中像被畫了水墨畫,像是沉了沙,裹著光,千道萬道的射下來,把整個世間染的烏黑。
\t沉香捧過來一隻白銅箱籠,靈珠顧自把玩著手中的汗巾,偶爾嗅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茶早就涼了也不知道,還直愣愣的喝下去。
\t沉香把箱籠送到她鼻端,“夫人,您聞聞,喜歡這個味道嗎?”
\t靈珠接過嗅了嗅,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丟下手中的汗巾,抱著箱籠不肯撒手,“這裏焚的什麼香?”
\t“說出來不怕夫人笑話,這是奴婢自己配製的香丸子,生怕夫人不喜歡,現在好了,奴婢見夫人不嫌棄。”她拉住靈珠的手,“天陰了,雖說天氣還熱的很,夫人卻要保證身子才好,進屋去吧,讓風吹到了就不好了。”
\t靈珠把手抽回,臉上帶了幾分煩膩。低頭深深吸了幾口香氣,才覺得氣息順了些,心平氣和一些,對她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我在院子裏看會書再進去。”
\t沉香笑著點頭,扭身走出了幾十步,又回頭道:“夫人,聽說您愛吃上次的那位粥,不如以後沉香天天做你給您吃?”
\t靈珠偏了偏了才能聽見沉香的話,沉香拿著袖子捂著半邊臉,笑的燦爛,美的不可侵犯,她心裏便生出幾分疑惑,耳朵裏分明聽見了沉香的話,可是腦子裏卻迷迷糊糊的理不清楚,隻好把頭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