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百花仙君的女兒,從小便承襲了百花仙君隔空探脈的本事,對一個人的經脈氣息等方麵是非常敏感的。
她剛才見到宏諺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個人分明就被解封時的意外給反噬而引發了並發症,然而剛才他們到達之時他卻毫無異色,讓她感到佩服的同時卻也隱隱有些擔憂。
所以她便在路上用手勢給懷楚提了醒,好讓他能夠先為宏諺治療一番,畢竟他是因為幫助他們才遭受反噬的。
懷楚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對著宏諺道:“如何,本尊剛才的猜測對是不對?”
宏諺剛才在聽到懷楚對芙曄說情況的時候就已經臉色煞白,此時被輕描淡寫地一問他頓時俯身拜道:“宏諺知錯,請主上責懲!”
言下之意,懷楚所言不錯。
然而宏諺卻知道,即便身體是他自己的,出了狀況自己也沒資格不予上報,隱瞞主上實乃大忌。
他這一拜,身後的繹晰、毅淳等人,還有跟著懷楚他們而來的雪雲也是頓時神情一凜,跟著拜了下去進行無聲的請罪。
無人求情,也無人敢求情,包括最在意宏諺的繹晰也是如此。
此時懷楚卻根本不去理會後麵的幾人,隻是對著宏諺冷笑道:“責懲?你是不是請求錯了?你為了令大家安心忍耐力如此之強,本尊難道不是應該讚賞你一番?”
“宏諺不敢!”
驚懼之下,宏諺將身子伏得更低了,如針刺般的頭疼再也壓製不住,以至於伏在地上都在瑟瑟發抖。
懷楚瞥了他一眼,然後冷眸輕抬看向後麵的滿臉意外加擔憂的繹晰,明知故問道,“繹晰,你可知情?”
繹晰神色一變,叩首顫聲道:“繹晰愚鈍……”
謊話從來是逃不過主上的法眼的,所以他即便想為宏諺辯解也無從出口。
“哼,想來也是。你要是知道,剛才就不會那麼淡然了。”懷楚卻毫不留情得打斷他的話,又轉回來對著宏諺譏誚道,“連繹晰都被瞞了過去。看來本尊不僅要讚賞你,還應該佩服你了。”
連整天巴不得將眼睛釘在宏諺身上的繹晰都沒發現他的異常,看來他卻是特別能裝了。
宏諺語塞,微顫的身子伏得更低了,芙曄即便是沒看見他的神色也猜得出來他此時是多麼地驚懼。
她輕歎了一口氣,衝著懷楚搖了搖頭。
得饒人處且饒人。
懷楚明白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饒當然是會饒,但是也必須給這些擅作主張的人敲敲警鍾。
他早就提醒過,仙氣靈力的反噬用真氣內力治療是根本無法根治的,這些人簡直將他的話當耳邊風!
於是他又對宏諺道:“宏諺,本尊知道你能忍,也不想給別人帶來麻煩。當然,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再怎麼隱忍害的也隻是自己,不會牽涉到別人。但是,本尊需要提醒你的是,既然你選擇了法師之路,就沒有資格再擅作主張,包括糟蹋自己的身體!動不動就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那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