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產生這種想法?”我反問。
老夏聽了冷冷一笑:“你要知道,人心都是貪婪的,如果是以前,我願意安分守己,好好退隱,可卻被這次的大清算給逼了出來,不僅是我,就連曾經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們,都無法過上安定的生活,既然是清算,為什麼不徹底一點?幹脆一點?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們就像三條相互廝咬的狗嗎?上麵的人像看哪條狗凶一點,厲害一點,打架狠一點,哪條狗贏了,然後就被派去和其他人的狗對咬?”
我沉默不語,老夏諷刺歸諷刺,這的確是事實。
“狗咬狗,一嘴毛,狗贏了雖然終究還是一條狗,笑的永遠都是主人,可他們忘記了,越凶的狗越不想被管束,當那條狗不願意隻甘心做一條聽話的狗時,會呲牙咧嘴的狠狠咬向自己的主人!”一旁的老謝淡淡開口,冰冷的眼神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我眼神不由緊了緊,這倆個瘋子十分不滿上麵此次的安排,以為能掌握地下勢力,卻不知道這些話被高層的話聽到了,心中是何感想?他們如意算盤打錯了,而且錯的離譜,真以為地下勢力不敢反抗,其實那是沒碰到老夏和老謝這種人物。
“你們說的都對,我無力反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就像老夏在自己喜歡的女人死後走上這條路,就像老謝被人欺負建立文東一樣,但不論你們怎麼說,我也是不會同意的!”我沉聲開口,地下勢力反抗引起的連鎖反應太過龐大,大的難以估計。
就算是狗咬狗,就算最後贏的那條狗會和其他狗爭鬥,但這切都是沒辦法選擇的事情,走上了這條路,就得承受外界的壓力,如果萬事隻遵守自己本心,那麽一切都亂套了。
現實,不就是如此?有些東西不認同,可以不接受,但也不要去破壞它!
“看來老弟的心性還沒到我們這種境界,華夏三方勢力,單憑天門和文東,恐怕還差些分量,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們還是按照上麵給的路走吧!看誰能贏,再去決定去留!”老夏和老謝對視了一眼,隨即開口。
“倆位都是前輩,身後有兄弟和家人,誰都不想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不要為了一己之私,白白葬送了性命!”
我見狀,忍不住皺眉說,不知道他這話是在敷衍我,還是在提前打招呼!不管怎麼說,這倆家夥如果真的對上華夏高層,那下場可想而知,必然覆滅在即!
老夏和老謝各自沉默。
半響。
“行了,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牢騷也發了,哥幾個幹了桌上這杯酒,再見就是敵人,誰勝誰去和外國狗互咬!”老謝舉起桌子上的杯子,又笑眯眯大罵:“做狗真他娘的憋屈,草他媽的!”
聽到老謝這麽說,我放心不少,露出笑容,端起杯子說:“最後一杯,敬倆位大哥!以前多虧你們照拂,不管結果,你們都是我的好大哥!幹了!”
說完,不待他們回應,仰頭一飲!
喝完,老夏和老謝靜靜看著我,手裏沒有動作,我隨即咧咧嘴:“怎麼不喝?”
“幹了!”
“幹了!”
老夏和老謝對視,一起仰頭。
酒幹,杯空!
我笑了笑,不顧疼痛的手掌發力,將杯子捏碎,沉聲開口:“再見,如此杯!”
這麽做,等於是在宣戰,再見,就是你死,我活!
哢嚓!哢嚓!
老夏和老謝同樣將酒杯捏碎,同聲道:“再見,如此杯!”
話已挑明,立場也分明,回去就是戰鬥!
我點點頭,雙手擺動輪椅,頭也不回的漸漸駛出亭子。
嘴角卻不自覺揚起,老謝說錯了一句話,凶狠的狗的確是會咬人的,可狗在怎麼蹦躂,就算咬的主人流血不止,狗永遠都是狗。
不是人,既然是狗,那隨時都有可能被宰的風險,想要不被宰,就要乖乖聽話!
“做一條聽話的狗啊!”
輪椅駛出亭子幾米,我喃喃自語了句。
做狗最起碼的餓了還有骨頭吃,要是連狗都做不成了,那活著是不是太悲劇了?
不管怎麼樣,我隻知道,今夜過後,天門,文東,洪門。
三方勢力,正式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