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人呢!而且我跟你說我忘記帶煙,電子煙也沒電了!”坐在我對麵的染著黃頭發的短發女生對著手機說。
“你抽什麼煙?”我問。
她並沒有反應。
“喂。”我加大了音量。“你抽什麼煙?”
“啊?粗支細支都可以。”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我在對她講話,語氣有些遲緩。
我從包裏拿出一盒細支煙和一盒粗支煙,放到桌子上。
“為什麼要帶兩種煙?”與我一同過來參加考試的同行的女生問我。
“根據心情的不同,我會抽不同的煙,事實上,我帶了三種。”
我把不鏽鋼煙盒從包裏取出來,打開給她看。
“我抽這個吧。”對麵的女生打開細支煙抽出一隻。
“我也沒有火。”她微低著頭對我講,語氣和深情有一種楚楚可憐,讓我想起一任女友。
我把打火機遞給她。她走出漢堡店。
幾分鍾後她回來了。
“你是學美術的吧?”我問。
“啊?哪裏看出來的?”
“你的眼線很柔美自然,一看就是一筆勾勒的。”
“我都是一隻手畫的。”說著她手中捏著不存在的筆誇張地給我比劃。我們都笑了。
“其實我是學生物工程的。”她說完我們陷入了沉寂。
“你幾點走啊?”我問。
“等一起坐車的朋友考完試就走。”
“那得六點多了,幫我看一下包吧?我出去一下。”
她點了點頭。
我進入一家規模很大的文具店,拿了一隻四色圓珠筆結賬的時候問出了我的問題:“請問這裏有廁所嗎?”
“我們這裏沒有,這一片很少公共廁所,你可以去那邊的賓館。”
“好的謝謝。”我付完帳帶著筆出來。斷然不可能去賓館的,借用廁所一定要消費點什麼才行,這是我的原則,而開一間房間太貴了。於是在地圖軟件上查找公共廁所的位置,然後朝著目標行走。
忽然看見一家藥店,想起眼睛最近有些幹澀。如願,這裏有廁所。於是我一身輕鬆帶著一瓶眼藥水回到了漢堡店。
天色漸暗,我們兩人之間依舊是沉默,我選擇了打破。
“快到她們考完試的時間了,給你留下幾支煙?”我問她。
“不不,不用了。”她雙手擺動做出不必的姿勢。
我有些失落,自己出去點燃,吸了一大口。
“看你抽煙還是有些沒忍住。”她很自然地笑著說。
我打開煙盒,她抽走一根,我給她點燃。雖然是防風打火機,但是擋風的習慣深入骨髓。
“你是哪裏人?”我問。“你居然能無障礙聽懂我的家鄉話。
“這有什麼啊,北方人的方言很容易懂的,不像南方人一樣嘰裏咕嚕。”
“哈哈。”我笑了笑表示理解,在南方生活過四年的我,的確是深有體會。有的像韓語,有的像日語,在我麵前加密通話讓我感覺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
“我先回去了啊。”她丟掉煙頭。此刻我的煙也已經燃盡。
她拉開門,我正要去接過門把手的時候,我碰到了她的手。我們若無其事麵對麵坐下,間歇性聊一些關於學校,關於我看上去的年齡,還猜對了她的家鄉省份。
在談話的間歇裏,我失神望著她旁邊的一株裝飾作用的盆栽,她偷偷的看我幾次。
“我有話對你講,你出來一下吧?”我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