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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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有馨香,眼睫落下一層陰影,有什麼攪和著熱切的芬芳抵在他發麻的舌尖上,他霎時便被悠悠春水包裹,讓人失控的柔軟在他口中肆意探尋。

宣承弈睜大了眼睛,呼吸有那麼一瞬間完全停滯,屋裏闖進了人,他也知道自己該躲開,偏生那隻發涼的掌心正好覆上他的胸口,他的心就像被什麼剜去一塊似的,攫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宣承弈背後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將捆綁的繩子撐得近乎崩裂。

腕上的傷口擦蹭著繩子邊緣,疼痛驟然加巨,理智回籠,他深吸一口氣,就要向後躲避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攬住了他的後腦。

姬珧擁著他,在他耳邊淡笑著。

“你若敢反抗一下,本宮就讓人把你妹妹剁碎了做成肉醬喂給你吃。”

何其惡毒的威脅。

所有熱意旖旎都快速褪去,宣承弈隻覺得渾身冰涼,他渾身一怔,落在陰影中的那張臉,木然,驚詫,還有幾分駭然。

那是附耳說的話,除了二人,沒人能聽見,包括已經走近的虞弄舟。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問話將他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虞弄舟站在不遠處停下,沒有再踏前一步。宣承弈背對著他,無法看到他的樣貌,隻能聽到他的聲音,有一絲慍怒,但更多的是超脫想像的冷靜,冷靜到那聲音如帶刺的冰錐一樣直戳心髒,不疼,卻覺得異常致命。

致命到如果不是有公主在這,虞弄舟一定會過來弄死他。

姬珧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

宣承弈一愣。

接著,又聽見她清冷的嗓音,這次是對那人說的。

“出去。”

隻兩個字,跟方才的“別怕”語氣截然不同,是冷如冰霜般的陰忖,讓人脊背發麻。

虞弄舟隱隱地皺了皺眉。

“什麼?”

姬珧這才放開宣承弈,她直直站起身子,目光從身前幾步遠外的人那雙沾染汙泥的雪白長靴一直向上掃去,最終落在他眉頭輕皺的臉上。

這一麵,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卻又好像就在昨天。

姬珧也不知自己是怕了還是滿心的期待,就在剛剛,她的心跳都比平常要快,也比以往更興奮,胸口處仿佛有什麼呼之欲出!

可現在,她竟然有點意興闌珊。

她似乎有些太高估虞弄舟了。

她是他的殿下,也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當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別人纏綿時,會是一副什麼表情呢?

前世可不是這樣一副神情啊。

姬珧整了整自己微亂的衣裳,沒回答他那句話,而是端莊優雅地坐到一旁的軟榻上,聲音裏不見起伏,卻莫名讓人心慌。

“本宮沒讓你進來,你卻闖進門壞了本宮的好事,禮數都丟到哪裏去了。”

她說他失了禮數。

駙馬回京,第一眼遇見公主同男人偷歡,她卻在指摘他的禮數。

這似乎有些太過於荒唐。

虞弄舟覺得腳下有些虛浮,或許是剛下了顛簸的馬車讓他無法快速適應平穩的地麵,又或許是連綿細雨澆透了他的身軀,風寒蝕骨,事實上他並非隻是皺一皺眉頭那麼簡單,他隻覺得自己搖搖欲墜,身體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要做點什麼,他卻在盡力壓製。

那句話徹底打亂了他的思緒。

虞弄舟有一肚子的疑問都沒得到解答,他不知自己該從何問起。

剛入京就聽聞宣家被封的消息,公主府這一月來的“豐功偉績”成了酒肆茶館的談資,他回到棲雲苑時,卑賤的薛辭年正在門口畢恭畢敬地站著……這些都不比眼睜睜地看著公主在親吻宣家三郎來得更讓他震驚。

虞弄舟該表現出什麼神情呢?他自己也有些恍惚。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公主會背棄兩人的感情,做出對不起他的事,這樣的想法不曾存在,所以自然也沒有預想好的應對之法。

別的都不論,單單隻因為他是一個男人,他似乎就該殺了那個男子,然後極盡手段,讓她知道自己犯下的錯。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肯承受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中享受這件事。

但,他的妻子是公主。

而他的目的,遠遠不隻是維係一段虛假的感情。

這是屬於虞弄舟的理智。

可他仍然困惑。

離開的這一個月似乎顛倒了乾坤,虞弄舟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盡管他睿智,他冷靜,他能將一切想法都歸攏到陰暗的角落裏,隻選擇讓公主看到他願意讓她看到的那一麵,但此時,他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從而露出了自己最為拙劣的一麵。

他當然沒有行禮,也沒有出去,而是踏前一步,陰森的目光緊緊纏繞在姬珧身上。

“殿下,難道沒有什麼要跟臣解釋的嗎?”

在他衝過來的那一瞬,姬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聽見他的質問聲後,她卻啞然失笑。

她還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伸手掐住她脖子,狠狠折磨她一番呢。

這就是地位的差距啊。

虞弄舟從來是個淡漠疏離又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而不是那個狂躁偏執狠戾無情的暴君。

所以此時此刻,他還是選擇了要繼續假裝下去,做那個謙遜守禮之人。

要做一個暴君麼,他現在還沒那個資格。

“如你所見,本宮還需要解釋再多嗎?”姬珧伸出手聳了聳肩膀,滿臉都是無所謂,“你識趣一點,方才就應該退出去才是。”

虞弄舟麵色微變,卻仍舊保持著一貫的君子風度,他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偏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五花大綁的人,眸中閃過一抹暗色,就在姬珧想要再度開口時,他忽然彎下身,恭敬的弧度不高一分也不低一分,讓人挑不出錯處。

姬珧有一瞬的怔忪。

他道:“如此,是臣冒犯了——臣告退。”

說完,他弓著身退後數步,而後甩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幹淨利落,也不見一絲猶豫。

姬珧看著他背影,美目在陰影處閃爍著幽幽的光,忌憚,又有些興奮。

這都能忍啊。

是真能忍啊。

為了等到扳倒她的那一天,連這樣的奇恥大辱也能忍受,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