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雙手一共抖出了五支鏢,兩支正好給釘到膝關節上,他崩飛了兩支,還有一支正好給釘在腦門上。
老者劍身抖動著慢慢的落下,一聲不甘有氣無後續的說了出來:〝後生…可…畏…嗬嗬…〞‘噗通’仰倒,再也沒有了聲音。
冬寒上前拿起自己的彎刀,沒有去碰那柄黑劍,不是不想,隻是暫時沒有地方放。
轉回身,冬寒看著那個一直無聲的老者,〝老人家該我們了。〞老者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隨手解下腰間的圍裙,還有袖口的袖套,動作輕緩有節,不急不躁。而就在他抬手解下袖套的時候,冬寒看到一雙有些細長的手,這雙手說是男人的手有些不符,可要說是女人的手還有些不夠細嫩。
總之,這雙手給冬寒很大的警覺。冬寒記得果叔的那雙手,那雙手外形倒是沒有什麼特殊,可果叔那雙手卻是很柔軟,也就是說果叔的那雙手的韌性超出了一般人的認知,而且,那是超級的靈活。
幾枚銅板在他的手裏不停滾動,一點都不會碰到一起,而且出鏢也是毫無停歇的連珠似水流不斷。
還記得冬寒剛開始的時候可沒少吃他的虧,隻是到了最後才勉強能夠躲閃開。
很顯然這位應該也是一位玩弄手上功夫的高手,因為這雙手太特別了。
而這人的麵色也是有些白,麵上也是無須,彎眉柳葉眼窄鼻梁,臉型有些長方,不過整體看起來倒是比剛剛倒下老者要耐看一些。
也沒有那些陰邪的煞氣,渾身稍微的有些清瘦,感覺就像一位和藹的賬房先生。
隻是年齡有些大。看著身形發絲至少也有將近七旬,雖不見老態龍鍾,可眼紋和發髻邊有點點的老年斑隱現,這要是平凡人估計基本已經離不開打狗的拐杖了,可對於武者來說這能算是老者。
一個很危險的老者。
如果你被他的外表所迷惑,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就從剛剛他那一聲喊,冬寒就知道他一直在探察著院落中的一切。也就是說他的神識也很不錯,具體有多麼強大冬寒無法猜測。
老者從容的走了過來,〝小家夥,鏢使得不錯,隻是欠些火候和意境,其它的倒也可圈可點。〞〝老人家我也是略有研究,看你的路數倒是有些像一個熟人,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還是剛剛的那些話,既然你來了,所有的事情也就沒有了再說的必要了。〞〝而我也很少過問那些事情,身為暗夜的老人,見到同伴被殺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世情何其的公正,隻是今日輪到自身,還是有些枉然。〞〝似乎,有一些不舍,可到了這歲數,能夠看透以往,還有金銀銅鐵。就是無法放下生的勇氣,悟不透這綿煩的今生!〞冬寒聽著有些無語,會有太多的寂寞,因為以往的執念太深所以,他們一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靈魂孤寂,無法成眠吧。
有些事積少成多,就算會有麻木。也會在內心深處留下陰影,或是無法去除黑暗,這是一種很折磨人的東西。
就以眼前的老者,表現來看。他的外形出去那一雙有些特殊的手以外,基本上都是一副平常人的模樣。
可由於所屬的職業是一種很魔心的那種,時日長了,也就形成一種循環。好似有無盡的凶厭無法壓滅或是總是在折磨著自己。
甚至是隻有外表的偽裝而已,毀在自己手裏人的後塵,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所以,冬寒聽到老者的敘說並不感到奇怪,甚至有些同情。到了這個份上,活著以經不能用活著來形容了。
就好似行將枯木難以逢春一般。
一句話,他們活的很可憐。
引以為傲的輝煌,帶來的不是樂趣也不是逍遙自在。
而是蝸居在一處,渺無聲息的殘喘不可終日的潛藏著。直到冬寒的到來,讓這一個好似有了結束的可能。
〝咳咳,老人家不必在有什麼頹廢了,時間不早了,時日也是高懸。但有什麼手法盡管是來就是。〞〝眼下就剩下你我二人,也不會有人回來打擾。小子就陪你好好的走上幾回,也算了去你老多年的迷惑。〞〝也罷,難得你這麼有信心。倒是我們這些人有些禁不起歲月的雕琢,變得畏懼起來。〞〝其實,到了這個份上生亦何歡,死又何懼!倒是想盡快的結束這無聊之極的殘年了。〞〝不過,這對你而言還是一道坎。你要有足夠的實力來讓我閉眼才行。〞〝好了,剛剛我也喝過了今天的清粥。也算是飽食而來,就看你的有沒有本事送走老朽了。〞〝相信你也看出了我的特長了,而你也好似很是不凡。好了你接家夥。〞很突然的幾道白光一閃,幾支精鐵細鏢就閃現到了冬寒的麵前。
好在,冬寒在看到他那雙手的時候就聯想到,他所練就的領域,所以雖是在與他打著口戰,可還是一直防著這一手。
彎刀已經很早的就收了起來,兩人就像早有約定一樣開始用鏢對攻起來。
兩人中間五彩紛呈的一片閃光,叮叮散落一地的殘鏢,落在草屑塵土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