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初,小泉立二一臉晦氣,無精打采地騎在馬上,帶著他的中隊走在土路上。大路上,不時有大隊的日軍從他的身邊穿過,朝著南京開進。騎兵、火炮、坦克、輜重,將原本不寬的道路,擠得更加狹小。前行的日軍急不可耐,連連呼喝,大罵小泉的部隊象烏龜一樣,將小泉的部隊擠到路邊的水田埂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小泉心裏的火是一陣一陣的往上升,看什麼都來氣。路上卷起陣陣灰塵,嗆得他和他的部隊的士兵個個灰頭灰腦,咳嗽連連,大呼小籲的,一臉的黴氣。
“隊長,你看他們,跑得多歡,打下南京又可以燒殺,又可以玩花姑娘。看看我們,除了吃灰就是吃灰,那還有我們打上海的威風。”
小隊長犬養苟進一手按著指揮刀,一手按在手槍盒上。仰著臉看著小泉立二,臉上的灰厚厚的,足有一寸多,象是才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樣,一雙疲憊的小眼睛裏透著日本人特有那種小日本皇軍自以為是的凶殘與狂妄。
“混蛋,現在,在支那有什麼不是大日本皇軍的,大日本皇軍到那裏不都一樣是征服支那,混蛋。”
小泉俯下身來,一揚手就給了犬養兩個耳光,打得犬養灰蒙蒙的臉上立刻暴起了十個手指印,臉上頓時幹淨了許多,比洗臉的效果還好。打得犬養是一個立正,一個鞠躬,連聲稱是。
“哈依,哈依。”
看著犬養苟進象隻狗即忠誠又畏懼的樣子,小泉立二的心裏立即升起了快慰,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犬養苟進象趕著一群瘋狗一樣,左邊一個耳光,右邊一腳,趕著士兵向前開進。
做為穀壽夫第6師團的精銳部隊,第一個將大日本皇軍的軍旗插在上海外灘的部隊,卻被派去守衛一個叫螺螄灣的村莊,而看著別的部隊去攻打支那的首府南京,這怎能讓他心裏平衡呢?他是一個崇尚武士道的軍人,又是柔道的黑帶高手,喜歡軍刀砍進人體時的快感,那些連聲的慘叫讓他的血液沸騰,連做夢都是怎樣將刀砍人人體,怎樣才能讓人在更加痛苦中死去,這樣,他才感到自己存在的偉大,感到大日本皇軍的強盛。如果,幾天不這樣殺戮一番,他就渾身沒勁,睡不著覺。
小泉立二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村莊,雖然是大白天還是有一點陰氣森森的,他猛地打了一個寒磣。想起了今天中午,鬼塚冥竹大隊長把他叫去時的情景。
“報告,鬼塚大隊長。”
“進來。”
鬼塚冥竹與麻生牛畜中隊長、鬼穀豬人中隊長、小山忘八中隊長蹲在地上,手指著鋪在地上的軍用地圖不停地往前伸展,鬼塚指在一個地方頓一下,麻生牛畜中隊長就“哈依”一聲,鬼塚說:“今天你們一定趕到鎮江外圍,明天一朝就開始攻擊。”
“哈依。”麻生牛畜中隊長頭一低答應著。鬼塚冥竹點點頭,指著鎮江的另一端朝鬼穀豬人說:“明天天亮前,繞到鎮江的西北麵,切斷城內敵軍的退路,並且同時由西向東攻擊鎮江,必須在下午攻占鎮江,打通到南京的通道,以便讓師團順利攻打南京,豬三多二聯隊長說最遲要在後天舉行入城儀式。”
鬼穀豬人站起身來,雙腿一磕,一個立正。
“哈依,不需要等到後天,明天中午就在鎮江恭候聯隊長的大駕。”
“不要掉以輕心,從最近的情況看,雖然我大日本皇軍一路攻擊順利,但也遇到不小的抵抗。我們要盡快打通前往南京的通道,為師團攻占南京做好準備,我命令小山忘八中隊與麻生牛畜中隊急速行軍到鎮江大港一帶,攻占圌山北麓的五峰山炮台,讓帝國的海軍及時通過,以便切斷南京守軍的退路,全殲南京守敵。攻占後留一小隊駐守外,其餘迅速插向鎮江,從鬼穀豬人中隊右翼發起進攻,協助鬼穀豬人攻占鎮江,大隊直屬部與鬼穀豬人中隊一起行動,切斷鎮江守軍的退路,等候你們兩位攻擊鎮江,我將在鎮江為你們擺慶功酒,然後到南京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