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華被這一幕弄的六神無主,這又是怎麼了?是新的陰謀還是?隨即魏東華又搖頭笑了,雖然說自己的修為尋常妖怪比不上,但在他們麵前,不要說身為上古神仙的東華帝君,就連呂潛,隻怕自己也過不下三招。
魏東華輕聲歎息,攤開雙手,當日在自己身邊,和自己同樣生長,同樣修煉的小桃,就算曾為了她而失去數千年的修為,又有數千年在混沌之中,竟從沒對她心生怨恨,小桃小桃,你可還記得我。
獨自站了一會,覺得身上開始越來越涼,魏東華往回去的路上走,腦子裏又開始一團漿糊了,現在的局麵該怎麼收拾,問題是,自己能收拾得了嗎?魏東華問到這個,頓時覺得自己不過是那些上界神仙手裏的傀儡,由他們擺布。
“魏伯伯。”童音響起,接著一個孩童撲到了他身上,魏東華順手接住孩子,是薑陽,他滿臉都是興奮:“魏伯伯魏伯伯,你也是出來看桃花的嗎?那麼美的桃花,從來沒見過。”
魏東華抬頭看一眼那燦爛如雲霞的桃花,在月光照射下,美的竟然帶有些妖豔,魏東華不由有些恍惚,這麼燦爛的桃花,就像當年在穀中小桃拚全身功力,開出的桃花一樣奪目。
想到這點,魏東華的心口處突然跳了一下,拚全身功力,難道小桃出什麼事了嗎?魏東華放下薑陽,就匆匆往陶家趕去。
薑陽見魏東華不理他,有些納悶的問陶華豔:“媽媽,魏伯伯怎麼了?”陶華豔還沒回答,秦悅已經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還怎麼,肯定是你不會說話,才惹魏伯伯生氣。”梅子把秦悅一拉:“好了,悅悅,都越來越大的人了,還一見麵就鬥嘴。”
接著梅子抬頭看眼這開的燦爛的桃花,嘴裏自言自語:“奇怪了,怎麼會有這麼嬌豔的桃花。”說到這裏,梅子不由怔了一下,覺得有什麼東西像是自己忘掉的,但是是什麼,自己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月老,你在搞什麼鬼?”怒氣衝衝的煌瑛一腳踹開月老祠的門,正在水鏡前看著這一切的月老連頭都沒抬,任由煌瑛衝進來,煌瑛看見水鏡裏麵開的鋪天蓋地的桃花,手一揮,水鏡已經溶成了一滴水。
月老這才轉過身來,慢吞吞的理一理胡子,看著煌瑛,還沒開口,煌瑛已經怒道:“月老,難道你還想害我被貶嗎?不到時節,那麼多的桃花開了,而且。”煌瑛慢慢的說:“連梅花都在打苞,難道你要震動天界嗎?”
月老掀掀胡子:“百花仙,這場桃花盛開,是早就注定的,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梅花。”月老瞥了她一眼:“不是你放下去的嗎?試圖阻撓。”煌瑛臉上現出一抹紅色,隨即又不見了:“這還不是你要和我打賭的,誰知反倒落入你的圈套。”
月老垂下手,這數千年來,由東華帝君當年無心之舉,生生讓本應上天的柳樹精被打回原形,不該上天的桃樹精上了天,偏生還遇到東華帝君,讓她以桃花仙的身份在天界生活下去,姻緣簿上本已注好的姻緣全都改掉,這團亂麻,當然要東華帝君來解了,不過。
月老看眼煌瑛:“不要擔心了,這場事情,怎麼都有東華帝君擔著,他可是能逆天的人。”“逆天?”煌瑛冷笑一聲:“他若能逆天,也就不會這樣了。”月老再沒說話,彈彈指尖,水鏡重又出現,那曾在前夜開的如雲霞一樣的桃花此時全都謝了,一陣風吹過,吹起那些桃花瓣,看起來倒不像是桃花,而是櫻花一樣。
陶華鮮站在桃樹下,看著麵前的魏東華,該怎麼稱呼他?魏老師,阿柳哥哥還是別的什麼,那碾轉幾世的記憶,此時全都浮現在她腦海裏,一滴淚從她眼裏落下,掉在地上的桃花瓣上,頓時那花瓣變的鮮豔起來。
“我。”陶華鮮終於開口:“怎麼會忘了你,你怎麼不說?”話一出口,陶華鮮又閉上了嘴,怎麼說,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好歹是接受了幾十年唯物主義教育的人,發現那傳說中的人物竟然真的存在,而自己就是那傳說中的人物中間的一個,沒有瘋掉,而是這麼鎮靜,已經很了不起了。
魏東華看向陶華鮮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溫柔:“阿桃,因為中間有很多的事情我也忘了,隻是,我不知道,現在的你還是原來的你嗎?”陶華鮮走近一步,走的離魏東華很近,近的魏東華隻要一抬手就可以摸到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