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潮濕的石壁中竟然藏有一個人?

讓人始料不及的青年。

歲月的神奇力量使他從古老的石化封印中蘇醒過來,掙脫了束縛自己的石壁。

他穿著一身千瘡百孔的黑色古典長袍,如墨染過似的長發迎著洞穴中的微風輕輕舞動,血紅的眼瞳裏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他來到少女的身前,取回插在魔種劍士背上的長劍。

碧綠長劍不知是何材質,看上去流光溢彩,隻不過殘破不堪,從劍柄到劍尾布滿了無數的細小的裂痕,似乎隻要拿起長劍在石壁上輕輕的敲一敲,立馬就會四分五裂。

他看著少女,麵無表情。

她是誰?為何被怪物追殺?

還有我是誰?我在哪裏?為何被封印?

嘶……思維剛剛運作,大腦就不合時宜的發出了劇烈的抽痛,如同有人用鈍斧將他的腦袋從中間劈開。

“啊………”

少女剛剛經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她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自顧自的癱坐在地上緩緩地喘著粗氣。

她很美很美,有著一頭如瀑布般的銀色長發,潔白的紗裙被汙泥濁水浸濕,多了一些令人作嘔的顏色。

眾所周知,魔種劍士是“原始級”魔種中最不好對付的存在。

它們體型高大,有兩個醜陋的頭顱,精通幾種低級的黑魔法,一身鋒利的骨刺讓許多新手獵妖師望而卻步,它們也是“原始級”魔種裏唯一會使用劍的異類,因此獵妖師公會的老手們將它們戲謔為“魔種劍士”。

魔種劍士是新手乃至一些老手最不願意遇到的家夥,她在接任務的時候刻意選擇了它們出沒頻率最小的地區,但還是沒有想到會在地精魔這些低級魔種的巢穴裏遇到它。

自信雖好,但若是過度便成了傷人害己的累贅!

父親大人的話一語成讖,曾說“那些家夥我一個人就能解決掉啦”的自己差點死在自己的自負之下。

魔種劍士臨死前的含怒一劍,砍在了少女的胸前,那掉落在地且有些生鏽的鈍劍輕而易舉地砍穿了白色的皮甲,劍勁所迸發的巨大力道把她嬌嫩的身軀狠狠地撞在石壁,一角白色的蕾絲褻衣也因為沒有減去多少的劍勁使其暴露在漆黑的洞穴之中。

若不是護心鏡在關鍵時候護住了她脆弱的心髒,白色的褻衣會因為心髒的碎靡而染上她最喜歡的顏色。

巨大的重擊讓少女的肺部感到十分的不適,平生最輕而易舉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有些困難。

她軟軟的背靠在石壁,白皙的雙手伏在地上,纖細的雙腿壓住髒兮兮的裙裾。

洞穴滲出的水滴傳來了絲絲的涼意讓她有些眩暈的腦袋回複了點點的清涼。

“請……問……你……你是誰?”

少女看著身前的神秘青年,嬌弱的身軀不停發抖,過了許久,她壯著膽子詢問對方身份。

她的害怕不是沒有緣由,誰都知道,血紅的眼瞳是魔種獨有的標誌,象征著無邊無際的邪惡和罪惡。

但為什麼眼前這個青年會擁有魔種一樣的眼瞳?他是人,還是魔種?或者說他是比魔種還有可怕的那種存在——古老的魔神?

青年做出了回答,“我…不知道我是誰,甚至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因為我……沒有名字……”

長久的封印之下,青年說話的能力還沒有被剝奪,真是一種奇跡。但他的語言器官長久沒有得到鍛煉,所以難免有些口吃。

沒有名字?還有這種奇怪的家夥?換做以前她肯定會不失禮貌的優雅一笑,但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

不是魔種就好!

她從腰間的小包裏掏出一個綠色的瓷瓶,打開瓶蓋子以後,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