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次再也沒有替她去坐牢,也沒有人可以替她申辯了。
…………
安少昀那邊沒有給到楚瓷確切的消息,祁家人對此守口如瓶,但是大概猜測出來是去執行了某種秘密任務,不能告訴外人。
楚瓷把自己猜測告訴了陸湘,陸湘也沒有說話。
九月底快十月的時候,陸湘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她接起來,對麵是沉穩而又低沉的聲音:“陸湘,我是祁徴。”
“大哥?”
祁徴為她這個稱呼笑了笑,說:“你有時間嗎,我想約你出來,有點事情想要對你說。”
安靜持續了大概三分鍾,然後她說:“好。”
祁徴約她的地方是離陸湘工作室不遠的一家西餐廳,約定的時間是七點,陸湘六點五十到的時候祁徴已經到了,她放下包,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您比我還早呢?”
祁徴微微笑道:“也就比你早一分鍾。”他將菜單遞給陸湘:“看看想吃什麼?”
趁著陸湘點餐的時候,祁徴問道:“我換了手機號碼,忘記告訴你了?”
陸湘愣了會兒然後點頭:“那我現在存著。”
她點了一份蔬菜沙拉,晚上也不太想吃東西,然後問祁徴:“大哥吃什麼?”
祁徴雙手支起來:“點份意麵好了。”
今天祁徴一身煙灰色西裝,鼻梁上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他和祁玨是安全不同的類型,他更偏斯文儒雅,氣質也是淡然溫和的。
陸湘看著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祁徴扶了扶眼鏡:“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去西南前線了。”頓了頓他又說:“他誰也沒告訴,我也不知道。”
陸湘一刻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低著頭靜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那他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嗎?”
祁徴望著她,目光頗有些同情:“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如果這次祁玨一聲不吭走掉,要麼是任務緊急,要麼就是……你們之間?”
說完這句話他就沒說了,頓了頓:“他之前跟我說你們七夕會結婚。”
“我……”陸湘絞緊了手指:“那天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出了事,醒來以後就已經是幾天後了。”
祁徴搖頭:“陸湘,我這弟弟小時候就是個缺心眼,認準了一件事情就會做到底,隻要是他認為是正確的事情,就會堅持到底,這麼多年,他就對你一個人執著過。”
頓了頓祁徴又說:“其實我父母很反對這樁婚事,因為你之前和慕家的關係,和慕修臣還有個女兒,我父親保守謹慎,不喜歡節外生枝,再加上慕家有意無意的施壓,所以他一直不同意,不過祁玨很堅持,為此還和家裏鬧得很僵。”說道這裏他笑了笑:“其實他一直是最乖的,不會違背父母的意思,反而是我,總是違背父母的意思來,但是在婚姻這件事情上,他和我做了完全不同的選擇,他堅持了,而我沒有。”
祁徴目光有點飄忽,如果十年前他堅持了下來,而不是懦弱的去逃避,那麼那個女孩也不會……
算了,往事罷了!
“我父親名義上雖然不同意,但是最後還是會妥協,家裏已經有個兒子不願意結婚,他不想另一個兒子也這樣。”祁徴喝了杯檸檬水:“我來是想告訴你,他這次去西南,一旦戰事起了,很有可能是性命危在旦夕。”
陸湘捏緊了手指:“他不是退伍了,為什麼又會去前線?”
“不知道啊,也許某一刻心生退意,軍隊是他最後的歸宿,又或者是,國家需要他,他不得不去。”
那天大雨,他一個人在民政局門口,孤零零地等著,從早到晚,可是要等的姑娘始終是沒有來。
陸湘默然,她一直低著頭。
祁徴是冷靜的,清醒的,看著眼前不再年輕的女人,她能讓祁玨如此死心塌地堅持這麼多年必然有她的過人之處,兩人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也沒有過多指責,來這裏隻是告訴陸湘讓她以後做好打算。
陸湘沉默了會,抬起頭:“大哥,那你能聯係上他麼,這件事我有錯在先,但是他這樣不說一句就走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其實也是很委屈。”
然後祁徴隻是搖頭:“軍隊紀律嚴明,戰事一天不結束,誰也聯係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