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瓷的嘲諷，慕修臣心裏麵不是沒有波動的，但是他很好的控製了自己情緒，淡淡道：“你不用這麼記恨，我隻是想多了解一點。”
“是想讓自己好過點嗎？”
“嗯！”
慕修臣直言不諱，他的確是愧疚，心裏麵也一直有一個解不開的結，很多時候，他一直想不通該如何去做最後的努力挽回陸湘，最後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和陸湘之間的死結就是四年前的那件事情。
兩個人之前所采取的態度就是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想追究也不想去提及，最後兩個人都選擇了逃避，所以，陸湘永遠也不知道慕修臣會對溫馨做到哪一步。
楚瓷掀起眼皮看了眼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慢慢悠悠的說：“陸湘要結婚了！”
“哦！”慕修臣也隻是一個淡淡的回應，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是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忽然就黯淡了眼神。
楚瓷坐下來似乎有點惱怒：“你就這個態度？”
慕修臣頗有點好笑：“我該有什麼態度？”
楚瓷搖搖頭，唇畔的笑容很是淺薄：“慕修臣，說實話其實我不是很懂你，你說愛她，可是你做得哪一件事情表明了你愛她，是對溫馨有意無意的縱容，還是對綿綿的爭奪，你要是不愛她，為什麼還要一再阻止她結婚，我真是不懂。”
沉默了幾秒，楚瓷挑著眉頭：“還是說，隻是你的不甘心罷了，曾經那麼愛你的人忽然之間不愛你了，所以你感到無所適從，覺得自己被忽視了，是這樣麼？”
“不是的！”慕修臣立刻開口否定了這個答案，過了會他又說：“我隻是求個心安！”
求個心安，僅此罷了。
其實人看開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執著了很久的東西在某件小事情麵前忽然就變得不堪一擊很脆弱了。
綿綿消失不見的時候，陸湘給祁玨打電話那樣依賴的語氣突然就讓他衍生出一種無處安放的不安從失望最後演變成絕望。
無意之間作出決定是最能反映一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那一刻，慕修臣覺得自己輸了，看著陸湘走了之後，默默開車回了老宅。
如果陸湘真得選擇和祁玨結婚，那麼他也會選擇去祝福。
慕修臣的態度這麼好，楚瓷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來諷刺，隻好說：“你要是真得這樣想那就好，沒必要困在過去，向前看吧！”
楚瓷停下來又喝了一口咖啡：“六年前的這個時候，或者說比這個要早一點時候，有人要到我的聯係方式說是要賣一個大新聞給我，是關於溫馨和這個男人的緋聞，有人拍到了他們同時進出一家酒店的照片，發給我了一張，溫馨的臉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男人很清楚，我和溫馨接觸比較多，所以就算隻有一個背影我都清楚，但是他開了個天價，另外還有就是……”楚瓷苦笑了一聲：“溫馨的負麵消息基本上很快都會被撤下來，所以我拒絕了，他後來也刪了我！”
說到這裏，楚瓷特意停頓了一下觀察慕修臣的表情，果然看到慕少爺的眉頭不經意之間皺了起來。
“之後就是陸湘回來，她出事的時候還在跟我打電話，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情！”
楚瓷微微歎了口氣：“可是那人為了要陸湘的命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樣死無對證，誰也不能拿溫馨怎麼樣，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傅珩對我也是半信半疑，再加上我和溫馨的關係一直是惡劣，所以這件事我沒辦法對任何人說！”
她想起了那段痛苦的時光，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出事，她整日整夜睡不著覺，早上起來頭發一把一把地掉，閉起眼睛就是黑暗的深淵，稍微不注意就會一腳踏進去。
慕修臣沉默不語。
“後來我撞傷了她，傅珩對我說她有報應了，意思讓我就此罷休，可是可能嗎？”楚瓷眼中含著一抹晶亮的水色：“她壞事做到了那種地步，卻還能逍遙法外，對陸湘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慕修臣，你喜歡了她那麼多年，可你卻看不透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不知道她心思惡毒到要人命，還要借刀殺人，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一臉無辜繼續享受你對她的好，其實她把你當備胎，後來你和陸湘在一起她不甘心罷了。”
傅珩已經得不到了，總不能連慕修臣也失去。
慕修臣手指緊緊攢起來，好半晌才說：“是我沒看清她，她以前也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