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時節,校園裏麵的香樟樹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明月映在明月湖上,離開校園這麼多年來,一切還那麼熟悉。
學校裏麵教學樓還是燈火通明的,高三的學生在裏麵奮筆疾書,準備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做著準備。
傅珩牽著楚瓷的手,突然說了句:“如果我當時沒有出國,你就會早點成為傅太太了!”
楚瓷撇嘴:“才不會呢,那時候我多小啊,我隻想好好念書,當學霸!”
“學霸也要談戀愛的好麼?”
如果當時他沒有出過,他們還會走在一起麼,誰也說不準,但是緣分這種東西誰說的清楚,該來的時候自然是來了。
傅珩和她兩個人朝著湖邊走著,歎了口氣:“我都已經老了,比不上那些小鮮肉了。”
楚瓷皺眉:“怎麼突然說這話。”
“我看剛才不少男生追著你又要簽名,又要合影?”
原來是為這事?
“哪有不少,就一個,嗯,你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在台下聽著!”傅珩神色淡然,楚瓷在上麵演講的時候,他就坐在最後一排聽著,台上的女人姿態優雅,美麗大方,嗯,是他的女人。
“下次這種亂七八糟的學弟什麼的,就不用管了,誰知道安的什麼心思!”他有些不屑地說著。
他這是在吃醋嗎?
楚瓷眨了眨眼睛,“那你上次去A大做演講,一群小姑娘的恨不得衝上台扒你衣服,你還微笑著說要她們畢業之後可以去你的公司直接工作呢,我都沒說什麼,你還好意思說我?”
她都沒想到現在小姑娘這麼彪悍,她當年追個星,也就是眨個星星眼,冒個粉紅泡泡之類的,真是含蓄的不得了。
“那不一樣!”
楚瓷冷哼,“有什麼不一樣,就準你受小姑娘喜歡,小鮮肉崇拜我就不行了嗎?”
傅珩語塞,伸手捏她臉,咬牙道,“你現在真是越發厲害了!”
“那可不?”楚瓷眉眼彎彎,笑得一臉促狹,“有包子湯圓給我撐腰,必須腰杆直啊!”
兩個人坐在明月湖旁邊的草坪上,楚瓷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湖麵,忽然說:“我以前還和慕白來這裏釣魚的。”
那個時候楚瓷也是不安分的,腦袋特別奇葩的奇女子,人家都是來湖邊喂魚,就隻有她想著釣魚,還非要拉著沈慕白一起,等到被教導主任發現的時候,過錯全部都是在沈慕白身上了。
沈慕白從小到大都給她背了不少黑鍋,有時候楚瓷都會調侃說你以後就叫沈黑鍋好了。
一轉眼之間,沈慕白已經離開一年了。
那個清朗的普通話不標準的少年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裏麵。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楚瓷冰涼的手,傅珩將她抱在懷裏麵:“你還有我,有包子,有湯圓,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
遠處湖麵波光點點,五月的微風出來,帶著香樟樹的清香,楚瓷靠在他的懷裏,她想,有生之年遇到你,是我該感激一生的事。
…………
湯圓兒三周歲的時候,全家人一起去拍了全家福。
他們選的是民國造型,楚瓷素色的絲綢旗袍,傅珩青色的長衫,鼻梁上還加了一副金絲邊眼睛,活脫脫那個年代書生的儒雅感覺。
攝影師看著這一家四口,不由得感慨上天真是不公平,這是他見過生的最好,氣質最優雅,又最有禮貌的一家子,之前商量造型的時候,兩個人小聲討論著,彼此都很尊重對方的意見。
拍攝的時候也很隨和,沒有那麼多的破事。
傅珩望著身邊素色旗袍,長發挽起來端莊優雅的女人,溫和一笑。
楚瓷凝眸仔細看了眼傅珩,低聲說:“你這樣倒是讓我想起了幾個成語。”
傅珩以為是風度翩翩,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之類的,結果楚瓷湊到他耳邊說:“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男人臉色一下子僵了幾分,然後皮笑肉不笑看著楚瓷,淡淡道:“等著!”
這妮子真是被寵壞了,晚上回去倒是要好好收拾收拾,讓她好好見識什麼叫做衣冠禽獸。
攝影師調好焦距,對著麵前的一家子說:“來爸爸把小妹妹抱好,哥哥不要亂跑了,看鏡頭了。”
湯圓的眼神立即對著攝像機,甜甜一笑。
“哢嚓”一聲。
畫麵定格!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