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斯教授人很好,辛迪夫人也很好,你不用太擔心。”
即使這樣說,但是楚瓷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安,身邊的人太優秀了,精通四國語言,劍橋大學雙學位畢業,獲得校長獎學金,優秀畢業生稱號,學校裏優秀也就算了,關鍵是出了校門一樣優秀。
“我十年前和他說,十年後一定會來看望他,還會帶著家眷,你總不能讓我失約吧!”傅珩跪在床上,逼近她,嗓音低沉,“嗯,傅太太?”
楚瓷有些沒辦法,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是心軟的,所以說:“好吧,傅先生。”
最後她還是跟安少昀改了個時間,說先和傅珩去看望他研究生時期的導師。
傅珩研究生學的是金融學,他的導師全名叫做約翰·梅納德·凱恩斯,世界著名的經濟學家,楚瓷這種不怎麼了解金融圈子的人也聽過他,因為前幾年的金融風暴裏麵,凱恩斯頻頻出鏡,那個時候也是他的著作最為熱銷的時候。
凱恩斯先生邀請他們一家在自己家裏做客,他們家位於肯辛頓區,坐車到的時候,不巧天空飄起了雨,這場雨來得突然,完全沒有一絲防備。不過還好傅珩備了雨傘,才不至於狼狽。
到凱恩斯先生家的時候正好是上午十一點,開門的是他家的傭人,一條小泰迪跟在背後,歡快地搖著尾巴。
一進門,凱恩斯夫婦一起迎了出來,凱恩斯一見到傅珩就給了他一個擁抱:“嘿,好久不見,Fran!”
算起來兩個人也有十年沒有見麵了,傅珩是他當年他最器重的學生,凱恩斯先生甚至說如果傅珩繼續在理論研究方麵發展下去,拿到經濟學領域最高獎項是沒問題的,可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傅珩的家世背景,不過現在傅珩有這樣的成就,他也是頗為欣慰。
凱恩斯先生今年差不多有六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依舊很精神,凱恩斯夫人是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很和善的歐洲女人,金發灰色的眼珠,皮膚很白,有著歐洲人特有的幾顆雀斑,但是這並不能掩飾她雍容的氣度和那經曆過歲月洗禮的氣質。
大約是怕楚瓷尷尬,凱恩斯太太急忙說:“廚房裏麵在做中式菜肴,能幫我一把麼?”
楚瓷呼了口氣:“當然可以。”
凱恩斯太太眯起眼睛笑:“讓男人去說他們的事情,我們女人也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這次親自下廚,做的都是中式的菜肴,凱恩斯教授常年在國際演講,口味複雜,但是最偏愛的就是墨西哥菜和中國菜,所以凱恩斯太太就特意去學這兩樣,正好他曾經最器重的學生來看望他,必然要好好招待。
雖然說是幫忙,但是楚瓷起身也沒有做什麼,隻是看著凱恩斯太太在廚房裏忙活著,她側目望了一眼,傅珩正在客廳裏麵和自己的導師交談著,楚瓷大概聽了聽,猜想他們分析的應該是當前國際的經濟趨勢和市場走向,以及未來哪個方麵高投入會有巨額回報。
這些男人的事情啊,她真是插不上話,好在凱恩斯夫人是個特別和善友好的人,絮絮叨叨講了一堆誇讚卻不讓人覺得尷尬的話語,她說傅珩是教授這輩子最得意的學生,唯一一個將理論和實踐結合到最好的人。雖然傅珩以前總是和自己教授爭論搞得教授下不來台,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凱恩斯心中的地位。
楚瓷默默想了想按照傅珩的性格,的確可能把人弄得下不來台,尤其是凱恩斯教授看起來溫和儒雅不像是太會吵架的樣子。
吃過午飯雨也停了,因為行程特別滿,所以傅珩就暫時告辭,在離開的車上,楚瓷問道:“你以前是不是老讓你的導師下不來台?”
傅珩很驚訝:“這你也知道?”
“教授夫人說的。”
傅珩頗有些不好意思:“誰還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
“喲,你也知道啊,我看你以前的壞脾氣也都是被慣出來的。”
傅珩脾氣不好,雖然不是那種動輒生氣摔東西的那種,但是就是一不小心就會炸毛,偏偏還不發作,陰測測讓你覺得他生氣了變得格外小心,這種才是最煎熬的。
見楚瓷隱隱要吐槽往事的時候,傅珩義正言辭:“不是說不翻舊賬麼?”
楚瓷笑嘻嘻望著他:“沒有啊,陳述事實而已,你還不讓我說實話?”
傅珩摁了摁眉心:“行,實話。”
“也就隻能我忍著,換做別人分分鍾踹了你信不信?”
什麼叫蹬鼻子上臉,這就是蹬鼻子上臉的典型代表,大家千萬不要學啊,因為晚上會被折騰的很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