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琦玉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楚瓷是我故友的孩子,她爸爸去世了,這麼多年也沒人照顧著,她現在帶著個孩子,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安定罷了,傅總,如果你沒辦法給她,以後最好也別去打擾她。”
“哦?”傅珩挑眉:“安夫人對我好像也不是很了解,怎麼就知道我沒辦法給她安定呢?”
“傅珩!”安夫人突然叫他的名字:“別忘了,你身邊還有個女人。”
傅珩的眉頭一皺。
“不管那個女人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沒有女人希望自己丈夫身邊還有別的關係不清不楚的女人的。”
傅珩靜靜聽著,也沒反駁。
安琦玉從安少昀口中也知道楚瓷這幾年來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她有時候就在想這麼辛苦為什麼不回到傅珩身邊,至少多了一個依靠,多了一個避風的港灣,而且她也能看出來,楚瓷絕對還是愛著傅珩的。
可是偶爾聽圈內八卦宜城這些男神的愛情史的時候,她才知道楚瓷那些不安定從哪裏來的。
而且安少昀還說了一些陳年往事,知道楚瓷和那個叫溫馨的女人之間的過節。
女人之間的過節如果是因為男人而起的,而男人又在其中搖擺不定的話,那必定是很傷的。
傅珩神色淡然,聽完後隻是問了句:“安夫人很關心她,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卻又忍著不說,不辛苦嗎?”
安琦玉別過臉去。
是很辛苦,也很難受。
但是要如何開口。
說她當年為了名氣和金錢拋下剛出生的她,還是說當初她隻是有苦衷的,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楚瓷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隨便給顆糖,也許就會忘記。
“當年我的確有錯,所以現在老天都來懲罰我了。”
安琦玉看著傅珩道:“傅總是明白人,比我更清楚楚瓷的性格,有些事情說反而比不說更好。”
傅珩挑眉,表示沒話說。
安琦玉深深吸了一口氣:“傅總,她一個人不容易,如果你不能給她十足的安定,還請不要再去招惹她,傷害她了。”
傅珩低眸思考了一會兒,抬頭道:“這樣有點危險呢!”
他手指微微曲起來,在桌子上輕輕扣了一下:“你那混血兒子,好像對她一直有點意思,他應該還不知道真相吧!”
“迪蘭那邊我會勸他的。”
“是得好好勸勸,不然一不小心做出什麼有違倫理的事情,您恐怕在責難逃。”
傅珩站起身來:“安夫人,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臨走前,安夫人突然又叫住他,然後對他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我會親自告訴她的,在這之前,還請傅先生幫我保密。”
傅珩點頭:“自然。”
外麵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秋雨帶來一陣又一陣的冷意,當司機在前麵問傅珩要去哪裏的時候,他才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沉默了一會兒,說:“去淺水灣。”
司機是新來的,所以多嘴了問了句:“總裁不回家嗎?”
“不回。”
回去又隻有他一個人,也是挺沒意思的。
他像是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樣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偶爾醒來的時候點根煙,想著記憶深處的某個人。
車子在經過淺水灣的時候,借著細密的雨絲,他一眼就看到剛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楚瓷。
她好像沒帶傘,一下車就朝小區裏麵狂奔。
楚瓷今天比較倒黴,她其實帶了傘去公司的,但是加班有點晚,等到她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放在外麵晾著的傘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順手牽羊拿走了。
她狂奔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後麵拉住她,接著一柄大傘撐開在她的頭頂上。
楚瓷停下,風微微的涼,雨水順著她的頭發落下,她覺得自己狼狽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時候,她看到傅珩緊抿的薄唇和深邃的眼眸。
她真是沒有想到在這兒還能以這樣的方式與到傅珩,如果是個風和日麗微風陣陣的晴天,她或許還能笑著裝作淡定而有禮貌的樣子打個招呼。
但是現在,她被凍的嘴唇哆嗦,雨水順著頭發落下,落水狗的樣子,連打招呼的心情都沒有。
兩人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到了楚瓷的單元樓下麵。
傅珩收了傘,楚瓷才發現他幾乎一半身子都被雨給淋濕了,從頭到腳,水珠順著他的襯衫衣袖朝下低,風太大,雨傘被吹得有些偏,而傘幾乎又都在她這邊。
楚瓷咬著唇有些不好意思。
傅珩甩了甩右手袖子,禮貌紳士地問,“我能上去吹個頭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