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熟悉的麵孔,但是也是她。
喜歡了很久的人,疏離了很久的人,突然就有一天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你成為了她唯一的依靠。
祁玨從餐桌前起身,慢慢走到吳悠的麵前,蹲下身子:“現在這樣不好麼,嗯?”
他伸出手,慢慢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過往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吳悠咬著嘴唇:“也不是很重要,就是很想回憶起以前的生活,畢竟沒有回憶的人想想也是挺悲慘的。”
祁玨站起身來:“我知道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等你病好了,我會安排。”
吳悠抿了抿唇,然後點了點頭。
的確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在床上昏迷了那麼久才醒過來,身子骨落下了一堆的毛病,各個器官也是衰竭。現在的她身高一米七,但是隻有九十五斤不到,瘦骨嶙峋的。
在家畫設計圖也實在是太無聊了,祁玨才會勉強同意。
吳悠不敢和他對著來,畢竟自己一無所有,吃他的穿他的,當然得聽他的了。
吃過晚飯之後,她上樓,用電腦搜了“楚瓷”這兩個字,這是那封郵件的署名。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收到這封郵件的第一瞬間,就覺得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很可惜,搜索引擎出來的資料寥寥無幾,看來應該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吳悠又去了大陸的中文網搜索這個名字,結果出來了一片八卦文章,深度剖析她和宜城男神傅珩的愛恨情仇的。
寫的還是挺玄幻的,吳悠皺著眉頭看完了,覺得這個女人也是挺不簡單的。
不知道為什麼,吳悠對這個女人突然就很好奇,有一種想和她見麵的衝動。
想到這裏,她的頭就痛得厲害,眼前一黑,幾乎是要呼吸不過來。
腦海裏麵紛紛擾擾傳來一些模糊的印象,那黑暗裏的麵孔很熟悉,可是就是看不清,她深深喘著氣,大口大口呼吸著,最後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算了,不想了。
合上電腦,吳悠發了封郵件拒絕了楚瓷的請求。
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根本不適合做一些高強度的工作,所以還是作罷。
安安心心在家裏畫設計圖也是挺好的。
祁玨離開後在車上,點燃了一根煙,前麵開車的司機問道:“三爺現在去哪?”
“今晚回宜城。”
司機點點頭:“三爺,陸小姐還是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麼?”
“她現在叫吳悠。”
“哦,好的,吳小姐。”
“她說她想不起來。”
司機又問:“那三爺不打算告訴她,幫她回憶回憶?”
祁玨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來:“我能告訴她什麼?”
曾經是同學,但是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他都不記得了,之後她的生活就和自己分離開來了。
更何況,她曾經的生活也並不是很快樂,想起來也沒有什麼用。
如果有一天,她能夠想起來,那是好的。
唯一的就是陸湘還有個女兒,可是那個孩子現在被她閨蜜帶著,也挺好的。
人到底是有自私的一麵的,尤其是愛情裏麵。
祁玨低下頭,“築子,你說……”
“什麼?”
“算了!”
祁玨煩躁地扔掉煙,將身體朝後麵一靠。
他要灑脫,要放得開,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就永遠不屬於自己。
可饒是這樣,祁玨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
楚瓷第二天看到郵箱裏麵靜靜躺著一封新郵件,那位設計師回應她了。
但是很可惜,她被拒絕了。
信的內容很委婉,說是自己的身體不行,不適合高強度工作以及長途奔波,不過等病養好了,有機會還是會來宜城的。
楚瓷有些難過和失望,不過人家都這樣說了,她也沒有辦法。
一大早,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凝重,包子給她夾了一個小籠湯包:“媽媽,你怎麼了啊!”
傅珩一眼就猜透她的心思,淡淡道:“被拒絕也沒什麼大不了,劉備還曾三顧茅廬呢,你要是知道她地址,我可以讓人把她綁回來。”
楚瓷白了他一眼:“在孩子麵前亂說什麼呢?”
什麼綁不綁的,這是一個有素質的人說的話嗎?
綿綿在一旁眨著小眼睛問道:“三顧茅廬是什麼意思啊!”
傅珩耐心地給她倒了一杯牛奶:“先吃飯,吃完我跟你說。”
今天是他們難得有空閑,下午的時候,傅珩開車帶著孩子去遊泳館學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