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帶著我的孩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唇邊的弧度柔和,但是偏偏目光幽深冰涼:“你覺得可能嗎?”
“你的孩子?”楚瓷也是笑:“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是你孩子了!”
一句話包含的意思不淺,要麼就是那真不是他的孩子,要麼就是楚瓷覺得他有資格做他孩子的父親。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傅珩都已經在心裏認定了那是他的孩子。
“不是我的孩子,那你告訴我是誰的?”傅珩沒有動怒,語氣很淡然,甚至還有些輕鬆愉悅:“這個世上還有比我更適合當他們父親的人了嗎?”
傅總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
楚瓷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半晌開口:“你要是想當他們爸爸我也是沒有意見的,不過以後發現不是你的孩子,還希望你不要太尷尬哦。”
傅珩眸光幽深了起來,視線帶著探究看向她,但見她神色坦然,並沒有太多過激的情緒,不由得唇角彎了起來:“你現在見到我真是像個陌生人一樣,我還以為你會恨我一輩子的。”
畢竟坑了楚暄坐牢四年他也有責任。
楚瓷臉色依舊是很蒼白,她抬眸朝著傅珩笑:“恨你一輩子?”
她搖頭:“太長了,我做不到。”
恨人太累了,當然愛一個人也很累,所以她都不要,不愛也不恨,心如止水最好。
可是偏偏又那麼難,不容易做到。
頓了頓,楚瓷又開口:“我這次回來,一是因為楚暄要出獄了,二是因為陸湘的事情。”
她眼神無所畏懼地盯上傅珩的眼睛,直接開口:“你知道的,我當年的判斷並沒有失誤,所以我要弄清楚,不能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傅珩眼神黯淡了幾秒。
楚瓷驀然想起四年前那個時候,溫馨對她的說的那些話,宛如一根刺狠狠紮進了她的心裏麵,痛得無法拔出來。
她精力恢複了些,唇角勾起了涼涼的笑意:“聽說她好像很多戲都不能拍了是嗎,本來大好的前途就這樣被我毀掉,也真是挺可惜的,哦對了,她還沒有嫁進慕家麼?”
傅珩摁了摁眉心,聲音有些隱隱的不悅:“不知道,沒在意。”
溫馨受傷醒來之後,養傷差不多就花了一兩年,傅珩這幾年心思幾乎放在工作上,也沒怎麼關注他們的事情了。
姻緣天注定,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向來不愛多關心。
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不好,更不用說別人的事情了。
氣氛沉寂了幾秒,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了,小包子軟糯的聲音飄進來:“媽媽,我給你帶了粥,還是熱的哦!”
程源領著兩個小家夥走進來,包子將粥放到茶幾上,問道:“媽媽,你怎麼吃東西?”
她的手上掛著點滴,的確是很不方便。
傅珩輕輕開口:“我來吧!”
說完他將袋子打開,將保溫盒端出來。
包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傅珩看了幾秒,然後眨了幾下眼睛,黑眼珠格外透亮:“蜀黍,你對我媽媽真好!”
童言無忌,他隻是覺得蜀黍對媽媽很好,就自然而然說出來了。
隻是這句話說出來,氣氛一下子沉靜了下來了。
傅珩聞言淡淡一笑,拍了拍包子的腦袋,看著他手裏麵拿著的童話書,說:“和姐姐先去看書吧,待會兒蜀黍送你回家。”
包子點點頭,將書朝綿綿手裏一塞:“姐姐,來,我給你講故事。”
楚瓷看了一眼病房,剛才程源已經識趣的退了下去,留下他們一家四口團聚。
所以她皺了皺眉頭看著傅珩異常認真的臉,開口:“我自己來吧!”
傅珩豈會讓人改變自己的意見,所以舀了一勺粥,小心翼翼地喂到她的嘴邊:“來,張嘴。”
楚瓷不明所以,皺著眉頭她還是問了:“你這是在做什麼?”
四年了他還是放不下麼,可是在她賣掉戒指的那一刻開始,就代表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而且她回來也不是和傅珩重修舊好的,隻不過要查清楚事情真相,又是在宜城,無可避免會遇上傅珩,可是她很不喜歡傅珩現在這個樣子,憑什麼他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毫無芥蒂又表演那一套屬於他的深情款款。
對她而言,也隻是膈應而已。
“喂你吃飯。”
傅珩趁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將一勺粥喂進她的嘴裏:“我不管你回來是為了什麼,但是至少你是回來了。”
回來就不能再走。
他太孤單了。